肉宅屋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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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茶具档主惊讶的长大口,“你不会还没看报纸吧?”
    楚月柠费解,歪头眨了眨眼,“究竟什么事?”
    林家桦将一份报纸塞过来,抬手推了推眼镜小声说:“叶天良死了。”
    楚月柠打开报纸,一眼就看到头版被打了马赛克的死者配图。
    “昨夜凌晨十二点,石澳村一男子在家用棺材钉刺穿天灵盖自杀身亡,失足女目击全过程。男子死亡三个小时后,大新保险公司员工警局自首,承认伙同男子一起杀妻骗保……”
    张见德抖了抖,双手齐齐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真是让柠柠讲中,叶天良真是阴毒,简直死有余辜。”
    阿山婆也冲外边看了一眼,“阿坚当了一世警察,怎么可能会乱怀疑人?可惜啊,没一个人相信他。现在好咯,真相终于大白世间。”
    阿山婆话音落,外边帮叶天良说话的档主都面红,慌忙解释。
    “阿山婆,我们又怎么知道事情真相?”
    “怪就怪叶天良太能装,太阴毒,自己老婆都敢害。”
    “这样的人害得坚叔一家这么惨,真是遭天雷公劈死啊。”
    阿山婆可不听这套,抓着桃木梳挥手,“我都懒得费时间理你们,开档去。”
    楚月柠下意识去看车仔面的摊档,发现阿强今天压根就没出摊。
    “不用看了,昨天阿强那么维护叶天良,今天就被打脸,我要是他也没面出摊。”林家桦从刚出笼的奶挞里,取出一个给楚月柠,笑了笑,“不如尝尝我新研究的奶挞口味。”
    “嗯?竟然放葡萄了?”楚月柠接过蛋挞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又滑又嫩,里面的奶挞更是充满奶的浓香,她享受的闭上眼睛,比了个大拇指。
    “好吃,手艺真是厉害。”
    林家桦开心着拍了拍胸膛,竖了个大拇指:“还用说,庙街奶挞小王子这个称呼并非浪得虚名的嘛。”
    楚月柠吃完奶挞,也卷起衣袖回了摊档,她今天特意找了块方巾把刘海区绑住,干活更是方便,先是把摊车底下的冰棍箱搬上台面,揭开后一股冰气冒出,里面除了冰棍,还放满了煮熟的糖水食材。
    她又把写好算命、风水的纸板挂在摊车前边。刚整理好摊位,就来了生意。
    “老板,麻烦来碗紫薯椰奶西米露。”
    一位戴着墨镜的女士走到糖水档前。
    “来了。”楚月柠马上接单,幻想日后美好生活,她乐滋滋的两眼弯弯。
    糖水算命两头抓,就不相信这样还会饿死!
    女士抬手,将墨镜架鼻梁上,看向旁边的纸板牌疑惑:“算命、风水?”
    她又看向准备做糖水的楚月柠,“你还会这个?”
    隔壁的林家桦举起报纸,将上面的大字亮出,指着说:“香江早报看到没?里面的叶天良杀妻骗保,真相就是楚大师帮忙算出来的!”
    “真这么灵?”女士半信半疑摘下墨镜,“不如帮我也算个吧。”
    第4章
    女士穿着淡黄色的垫肩西装,纤细的脖颈还系了丝巾,一副香江富太太的打扮。
    楚月柠望了一眼,想着还是要先说好价钱,避免后期纷争,“算命的话,一百块一卦。”
    “这么贵?通菜街那边的阿伯阿婆才二十一卦。”何诗菲讶异着将墨镜重新推上去。
    楚月柠明白价格区别大,客户有质疑是正常现象,便耐心解释:“一份价钱一份货。好比一件模样相似的外套,通菜街和友邦商厦不仅有两个价格,还有两个质量。”
    “如果你改变主意,也没有关系的。”
    何诗菲摇头:“我经常shopping,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都说便宜没好货,我决定信你一次。”
    楚月柠接下一单心情美丽,嘴角都难掩笑容,“你先坐,我做好这碗紫薯椰奶西米露。”
    何诗菲也没再说什么,拎着包在逼仄的小桌旁落坐。
    楚月柠挽起衣袖,从摊车泡沫箱里取出干净的碗,然后在冰棍箱挖了一勺软糯的紫薯,淡紫色的粉糯再融入一粒粒透明的西米,放入两块冰,最后再冲入浓香的椰奶。
    一碗清甜可口的紫薯糖水就做好了。
    楚月柠将消好毒的匙羹放入碗里,转身放到小木桌上,“先喝糖水?”
    何诗菲点头,她依旧没摘墨镜拿着匙羹尝了一口糖水,清凉可口的糖水进入食道,一扫大早的郁闷心情。
    何诗菲不满渐渐平复,转而连声赞,“糖水味道不错。”
    楚月柠也拿了张木凳子在对面坐下,何诗菲吃完糖水又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净嘴角,补上口红,才看向楚月柠。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不过。”楚月柠双指并拢,轻轻搭在太阳穴的位置,“你要把墨镜取下来。”
    张见德听说楚月柠又要算命,从茶餐厅赶出来,手里还握了个烟嘴,站到林家桦旁边,吸了一口烟,“点啊?柠柠又要给人批命?”
    林家桦因为坚叔的缘故,对于算命一事也充满好奇,推了推眼镜,“刚刚开始,看看先。”
    何诗菲把墨镜摘下,众人才看见她憔悴的面容,眼睛又红又肿如核桃一样,难怪要戴墨镜。
    何诗菲尴尬道:“开始吧。”
    楚月柠双手交握,将何诗菲面相看清楚后才开始。
    “你今年32岁,8岁丧母,父亲又要做生意没有空养你,9岁以后,你就跟着姑姑一起生活。”
    何诗菲目露不可思议,心底十分震惊。
    这些都是她童年的事情,从来没和外人说过,就连一起长大的发小都以为姑姑是她的亲生母亲。
    “你调查过我?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人的一生发展都会展示在面容上,我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你以前所发生的事。”
    何诗菲以为算命都是未来事,准不准以后才清楚,谁想,楚月柠只看一眼就算出了前事。
    她心底暗想:一百块就冲这点,也花值了。
    楚月柠解释完便继续。
    “成年以后,你搬回了家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因为多年的生疏,你与父亲相处并不融洽,但因为他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面对父亲的古怪脾气,你也愿意处处忍让他。”
    “你希望父亲偶尔也能像其他家庭一样,对你表现关心。但是,今天你非常失望。”
    楚月柠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因为,你父亲有了新欢,而这个新欢……”
    “是你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何诗菲表情痛苦起来,她想辩解,张了张嘴又显得无力,只能抽了张纸巾低头擦拭泪水,证明楚月柠全部讲中。
    周围人齐齐传来一声哇。
    “哇,老夫少妻真的好劲爆。”
    林家桦不解,“既然父亲早已丧妻,找个女朋友怎么不行?”
    “你都是傻的。”张见德斜看他一眼,指了指何诗菲,右手拉起西装背带弹在大肚腩上,“她闺蜜嘛,肯定和她年纪差不多。她父亲将关爱都给她闺蜜,谁来关心她?都说人的童年要用一生治愈嘛。”
    不知谁接了一句,“老夫少妻也有真爱嘛。”
    阿山婆拿着桃木梳梳头发,周围凑热闹的人多了,她仗着身板小往前面又钻两个位置。
    “咩真爱?要我说,那个后生女肯定是贪图钱才会和大年纪的男人在一起,不然图什么?图麻勒佬(猥琐男)一身老人味啊?”
    何诗菲痛苦摇头:“谁都行,为什么偏偏是阿娴?我已经和父亲讲过,有阿娴就没我,有我就没阿娴。只要他们两个还选择在一起,我就一天也不会回家。”
    “不过,好在,我失去父亲也还会有丈夫的疼爱。我已经做好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我有丈夫就够了。这次,我主要就是想算算,我和先生什么时候才能够生下小孩。”
    “小孩?”楚月柠听着摇头,“你和你先生不可能会有小孩。”
    何诗菲这一瞬连哭都忘记了,愣在原地,“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丈夫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在外面有人。”楚月柠刚说完,就被何诗菲反驳。
    “不可能,我丈夫很爱我的,他绝对不可能出轨。”
    “你不如给生辰八字给我。”楚月柠得到何诗菲的八字,掐指算了算,“你们是不是唱卡拉ok认识的?”
    何诗菲回忆当初,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褪去,不由笑了起来。可以看出,何诗菲觉得这段恋爱关系非常美好。
    “是啊,我经常约阿娴去卡拉ok厅。每次都那么巧,我都能碰到他,他那时候真的好靓仔,整一个翻版刘德华,还是上市企业的副总,又礼貌又谦逊。”
    楚月柠将算到的说出,“可惜,如果这真是一场缘分就好。你们的相遇是他一手制造的,他早已调查了你很久,看上的不过是你有钱的身份。”
    何诗菲当初是做国际化妆品生意的,年纪轻轻就有不少资产,是不少底层男士眼中的香饽饽。
    何诗菲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不怎么开心,“不会的,阿远不可能骗我,他说过他对我是真心的,就连结婚,他也没有减少对我的热情。”
    楚月柠继续将算到的结果一一说出:“从八字上看,你马上就会破大财,这几天是不是陪你丈夫签了一些合同?”
    何诗菲惊讶:“这你也算出来了?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很有心的,特意准备了烛光晚餐,晚餐过后,他就拿了几份合同让我签,说是他要拿去做生意用途。”
    “你没看合同?”
    “两夫妻嘛,互相信任还是要有的,再加上我喝了酒迷迷糊糊,就顺手签了名。”
    何诗菲被楚月柠的一番话说的越来越后怕,她强颜欢笑,“放心吧,阿远不会这么做的。他如果设局拿走我的公司股份,我会背上一大笔债。”
    楚月柠点头,“所以,你后半生都生活在穷困潦倒之中。你先生所有的背景都是假的,精心设计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骗你的财产。你天涯海角都找不到他,下半生也因为错信男人郁结在心,最终郁郁寡欢。”
    “真……这么严重?”何诗菲迟疑。
    何诗菲满头乱糟糟,六神无主,先是闺蜜坦白因为恋父情节和父亲在一起,紧接着来算命,什么事都算对了,却说她爱人骗婚。
    何诗菲怕楚月柠算错,又怕她算对了,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办。
    楚月柠放下手,正色道:“如果我是你,第一时间是去把存款转回来,该拿的东西都要先拿回来。”
    “还有,你先生现在一人带三女在半岛酒店开了房,六楼西方向,在最尾一个房间。”
    “多谢。”何诗菲急忙付了钱,拿着包快速离开。
    算命结束。
    楚月柠伸了伸早已僵直的腰,回头见张见德揽着林家桦的肩调侃打趣。
    “一男三女喔,不知道真不真啊,那个人吃的消吗?”
    茶餐厅的员工恰好看完整个经过,他想着虽然何诗菲先生出轨的事情不知道真不真,不过也算对了大半,就拿着写满号码的白纸走向糖水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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