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说会邀请她来,又没说她一定会来,她可能不想来,或者因为某些事耽误了。”谢束磕磕绊绊解释道,“而且传说你姐姐就是一恐怖分子哇,精神病院不敢放她出来。”
“你给我闭嘴!把谢观叫来。”她要质问他。
谢束念出了提前背好的台词:“叔叔说了婚礼前你们不能见面的,不吉利。”
卉满牙齿咬的咯咯响:“那到底要怎么样?我姐姐去哪儿了?她不来我就不结了。”
“啊啊,这可不行,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国家的总统总理吗?”谢束又急忙说,“而且你不能跟叔叔吵啊,他虽然身体好了,但是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的。”
会满哑了火,那些蓬勃怒气熄灭,蜿蜒到谢束身上,她冲他发脾气,气的要哭了。
“这是骗婚!你们不要再演了!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谢束赶紧给她擦眼泪,恳求道:“卉满,这可是你结婚的日子啊,不要哭。”
她只是摇头。
“真的求你了卉满,你这时候悔婚,集团股票就会大跌,那我零花钱没了,怎么给你拍鬣狗啊。”
“我不要狗了,我要我姐姐。”
“好好好,那先把婚礼办完吧,好吗,以后再见你姐姐,你现在逃婚,叔叔跟家族长辈们会打死我的。”
“打死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这可是你说的啊,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卉满心乱如麻,这时门外侍者送来了一份神秘文件,她拆开信封赫然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曾经丢失的福利院资料,这意味着她可以补□□件出国了。
她当即站起身来,什么庆祝热闹都跟她无关了。
谢束对此不知情,还在念:“你可千万不能离开啊,今天来的都是些大人物啊。”
“闭嘴。”
过了会,她似乎平静了,对他说:“我有点想吃冰激凌,你去买。”
“啊?现在吗?”
“对,我就要吃福利院门口冰激凌车上的。”
“吃那个东西不好,那都是劣等奶油,还容易长胖。”
“去买。”
“好嘞。”
谢束人模狗样行了个绅士礼,屁颠屁颠去了。
卉满把化妆师和工作人员都赶出去,浪漫的屋子空了下来,她开始脱去沉重的婚服,把那些金线银线踢在脚下,六十多克拉的钻戒扔在一旁,然后换好裤子出了门。
经过煊赫至极的宴会厅时,她停了下。
宴会厅内四处游人走动,流光溢彩,盛宴之上,争奇斗艳的女人和西装革履的男人是永恒的主题。
卉满遥望了一眼正在跟几个外国总理攀谈的谢观,眼神重重的,眼里该流的恨意,都流了出来。
她扭头就走,绝不停留。
闯到外面时,教堂外的安保人员见她眼熟,想阻拦,被她瞪回去了。
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她一说让开,无人敢拦。
·
·
卉满跑到了福利院里。
坐在卧室桌前,她细细翻着那些证明文件,打定主意要走,不过证件审核办理大概还要再等几天,卉瑾也要带走,出来的急,忘记带她了。
卉满挠挠头,这时才记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有点尴尬。
她正凝神思索着,外面墙体传来动静,窸窸窣窣的,就像是蛇在褪皮。
不用想,又有人在爬墙。
卉满刚要探头,谢束已经从窗户跳进来了,他的白色羽绒服擦上很多脏黑色痕迹,脱下来,上身只穿了件格外正经的白衬衫,汗气腾腾,强壮的身材若隐若现。
“滚,我不回去。”卉满直接下逐客令。
“卉满,叔叔在外面等着呢。”
“让他也滚。”
谢束又要念经了,卉满烦的直接捂住耳朵,谢束靠上前来,箍住她肩膀让她听自己解释,他手臂肌肉在非洲草原锻炼得很发达,卉满挣不开。
接着他就那样滑跪在地上,攥住她的手真诚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如果你姐姐真来了,她那样的性子肯定会带你走的,叔叔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所以他骗了我,你们是一群骗子。”
“反正你不能走。”
“我凭什么不能走?”卉满瞄着那一份资料,“等证件办好了我带着卉瑾一起离开。”
谢束咬牙切齿:“你还不懂吗,叔叔不能没有你,他根本离不开你!”
卉满被他一阵使力搞得手背很疼,她去掰,听到谢束在大声说:“非要让我说的这么直白么,车祸里你本来是活不下来的,叔叔他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他差点就醒不来了,所以你不能这样自私地离开他。”
卉满僵住。
谢束声音有点哽咽:“叔叔他真的很爱你,他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就不能也为他牺牲一次吗?”
牺牲?
卉满对这个词从来都不是很熟。
“你在对我洗脑。”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们都要长大不是吗?长大意味着担责,而不是逃避。”
卉满沉默了。
在谈话最后,谢束抱了抱她,她是绝对不吃硬的,如果对她强硬,她会更硬,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话能见效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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