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别忘了我的请求，拜托了。”
    说完，楚离歌就化作一团红雾离开了，只留荆颜站在原地。风吹过她的衣裙，衣袂微动，好似她心中那骚动的念，微微地动着，撩动她的心田。
    迷途花香味未散，好像沾在自己的青丝上，缠绕她的思绪。
    **
    鬣狗并没有信号传来，不过他沿路留下了属于他的气味，楚离歌循着气味追上，很快就找到了鬣狗。
    不过……
    砰——！
    灵力相碰的声音传来，鬣狗被逼退两步，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黑蝠，你做什么？！”
    鬣狗双臂挡在胸前，不解又气愤地看向眼前那个脸色苍白的衣袍男子。黑蝠的头发不长，只有半指长，且全梳在脑后，他黑色的瞳孔覆盖了整个眼眶，虎牙长长的，与蝙蝠倒真的十分相似。
    “为何攻击我？”
    鬣狗心有余悸，若非他十分熟悉黑蝠的气息，知道他要对自己出手，他绝对来不及防御。
    白茫茫的雪地上站着两个男人，一人不解，一人冷笑，全无平日里合作无间的默契。
    “为什么？”
    楚离歌的声音传来，这让黑蝠挂在脸上的冷笑瞬间变成慌张，转身要跑的时候，却发现无常伞就悬在自己身后。
    他没有退路。
    “尊主！”
    鬣狗朝着楚离歌唤了一声，很想跟她解释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嘴笨，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地，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我还很奇怪，为何神族会掌握到我的动向，知道我去人界，提前准备三只毛僵对付我，原来内鬼是你。”
    黑蝠想要绕过无常伞，可是无论他怎么移动，无常伞都像他的影子一样，紧紧跟随着他。
    “内鬼？黑蝠背叛了魔族？！”
    鬣狗这才反应过来，他愤恨地指着黑蝠，怒道：“你这个狗杂种，居然背叛魔族！”
    “还想陷害尊主，你简直该死！”
    大概是因为楚离歌在，鬣狗的语气也大了些，指着叛徒又是一顿骂，骂得楚离歌脑子都在嗡嗡叫了。她伸手拍了拍鬣狗的肩膀，暗示他不要吵之后，才说道：“所以为什么呢，要帮助神族，背叛魔族？”
    楚离歌双手抱胸，步步走近，黑蝠步步后退，脸上那面对死亡的惧怕却让楚离歌觉得可笑。
    比神族更可恨的，便是这种叛徒。
    “说，说了，留你一个全尸。”
    楚离歌每一个字都很轻，却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形的杀气，周围的风雪似乎大了些，这是楚离歌的怒火。
    黑蝠哆嗦着身躯，想要逃，可是双腿已经被无形的压力困住，根本无法动弹，他明白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尊主，神帝的强大，我们根本无法抗衡，为何不要俯首称臣，那么……”
    “嘘……”
    楚离歌一指竖在自己的唇上，黑蝠的声音也消失了，好像被风掠夺了他的声音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再挤出一个字。
    “好了，这些话我不爱听，就这样吧。”
    言罢，无常伞忽然从后靠近黑蝠，伞柄碰到黑蝠背部的瞬间，只见黑蝠浑身僵了僵，最后浑身碎成碎块，散落在雪地之上。他的血很快就凝在了雪中，凝成一道刺眼的血痕，写着他荒唐的一生。
    “尊主，黑蝠背叛魔族，真的该死！”
    “嗯，已经死了。”
    楚离歌挥了挥衣袖，无常伞回到自己的手上，看着地上那些碎块叹了口气：“没想到来到秘境杀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家魔族。”
    “这种叛徒，死不足惜！”
    楚离歌听罢，笑着摸了摸鬣狗的头：“最近成语进步了。”
    “当然，不能辜负离境尊主的教导。”
    楚离歌的嘴僵了僵，觉得洛飞书的耐心真的十分好，能够耐心地教导鬣狗，换做她就完全做不到这件事了。
    “既然黑蝠已死，洛飞书还另有任务，其他魔族若是帮忙围杀重华神君，也不过是多几个伤亡罢了。”
    “尊主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个去找重华神君？”
    “嗯。”
    “好，不负尊主所望！”
    说罢，鬣狗走在前头，带着楚离歌在这片白茫茫的山林中寻找重华神君。只不过重华神君狡猾得很，做出了好几个幻身来迷惑鬣狗，好在鬣狗被骗过一次后已经不再上当，很快就锁定了重华神君的位置。
    “不过尊主，我闻到了他身边似乎还有另一个味道。”
    “谁？”
    “刚才那个，天元神君。”
    听及此，楚离歌的眼神冷了冷，正要说不要管，继续走的时候，鬣狗又道：“不对，那个天元神君走了，味道瞬间就没了。”
    楚离歌听及此，眼神又亮了亮，心尖钻出来的情绪都是开心。
    若说循规蹈矩的荆颜做过最叛逆的事情，应该是与自己这个魔女有交往吧！
    “走吧，在其他人与他汇合之前。”
    “好。”
    这片山林依旧安静，楚离歌甚至听不见其他人的动静，好像所有的动静都被风雪隔绝了一样。
    这里应该有隔绝听觉的自然术法，这才让山林没有传出一丝的吵杂，随着岁月静静流淌，不为任何俗事起波澜。
    莫怪这次楚七杀会派鬣狗和黑蝠陪自己来。鬣狗和黑蝠都是追踪高手，鬣狗是迅猛的猎杀者，黑蝠是躲在暗处的暗杀者，的确能给自己助力。只可惜，其中一人注定永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