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他跟老婆的床。
    可是顾子砚又不敢多说什么，就是一张脸都写满了不开心。
    不过没关系，反正池年年也看不见。
    池年年正在用手机回微信，处理剧本上工作上的事情。
    顾子砚沉着脸和赵敬一起看电视，为了不打扰池年年工作，开的很小声，基本就是看字幕。
    赵敬去洗了澡出来，问顾少要不要去洗。
    顾少心情不好，没搭理他。
    赵敬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就坐在一旁跟谁聊微信了，反正聊着聊着唇角就带着笑了。
    等池年年终于放下手机，已经九点半了。
    身旁也没个声，池年年以为人走了，不过灯光下他又能看见他的轮廓，池年年就伸手摸他的腿，“怎么不让赵敬带你上楼。”
    一楼是有房间的，本来顾子砚坐轮椅是在一楼住比较好，因为上下楼梯不方便。
    但顾子砚想跟池年年住一块儿，非要去二楼住。
    所以平时上下楼梯一般是赵敬把顾子砚抱上去，池年年拎着折叠轮椅跟在后面。
    有时候早晨池年年赖床，要出去买早餐的话也是赵敬跑两趟，把顾子砚弄下来。
    但是平时洗澡，上马桶，睡觉和起床，顾子砚都锻炼的可以自己处理了。
    现在的轮椅也很智能，一般的台阶都没问题，就是这种上下两层的楼梯，的确是要人为帮助。
    顾子砚放下遥控器，“你不是要跟你哥哥睡吗？”
    池年年几乎立马就回答，“对啊。”
    顾子砚的脸色阴郁，虽然池子石刚来，但他已经想池子石快点走了。
    这些天他跟池年年都是睡在一起的，多好的日子啊，现在破碎了。
    顾子砚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池年年像是根本就不知道顾子砚不好过，淡声问，还扎心，“你要住一楼吗？”
    顾子砚虽然难过还委屈，但立马就说，“我不住！”
    不能跟老婆一个床就够难受了，还要上下楼分离，他不要，他才不要！
    池年年才跟秋后算账一样般，朝后仰头问赵敬，“那漏水的房间修好了没？”
    这下顾子砚也不难受了，也不委屈了，他瞬间紧张了起来。
    立马瞪着赵敬。
    赵敬立马放下手机，他眨了眨眼睛，刚要说话。
    顾子砚就怕他说错话的开口，“修好了，昨天刚修好。”
    “昨天才修好吗？”
    “嗯，慢工出细活。”
    “那真是赶巧了，不然要是房顶一个大洞还漏雪，你住的多冷啊。”
    池年年拍了拍顾子砚的腿，“那今晚你就住那吧。”
    赵敬想起什么才说，“那个房间没安空调，以为没人住了。”
    “那就把被子铺厚点，被子还有吗？”
    “这，被子倒是有。”
    “那就这样说，我先洗澡去睡了。你们动作轻点，别吵到我哥。”
    顾子砚坐在二楼等洗澡，眼睁睁看着池年年穿着睡衣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动作干脆利落，连句话也没再跟他说。
    赵敬跟顾子砚提议，“顾少睡我那间吧，我不怕冷。”
    房顶漏是假的，但没空调是真的。
    “不用。”
    顾子砚拒绝，他要跟池年年挨着。
    赵敬只好另想解决办法，他走过去把二楼客厅的空调打开，“晚上不关门了，让暖气进去，应该也不太冷。明天一早我就加钱找人安空调。”
    “随便。”
    顾子砚兴致缺缺去洗澡了，没了池年年的被窝，让他连睡觉都没那么期待了，以前可是最积极洗澡的。
    因为他可以趁池年年睡着了，偷偷的把人抱在怀里，那是最让他觉得幸福的时候，好像他跟年年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
    现在没了，连一点点的自欺欺人，都破灭了。
    顾子砚这两年身体不好，哪次生病不是折腾，这大过年的可不要感冒了。
    赵敬给铺了厚厚的被子，还觉得不放心，又把客厅的空调开的高了些，还跑下楼把楼下的空调也继续开着了。
    又怕太干，把自己房间的加湿器弄出来，放在客厅。
    房间。
    池年年轻手轻脚的上床，躺在池子石身旁。
    池子石翻了个身，手臂挡住眼睛，嗓音有些沙哑的问了句，“几点了。”
    随后想起什么，就伸手，在池年年眼睛上轻轻摸了摸，说了句，“快点好起来。”
    池年年躺进被窝里，嘿嘿笑，也不觉得有什么的开口，“哥看看时间，我没拿手机，报不了时。”
    池子石看了一眼，“十点多了。”
    “哇，好晚了，快睡觉。晚安，哥哥。”
    “晚安。”
    池年年躺下，他听着池子石的呼吸慢慢平稳，知道他哥哥是睡着了。
    池年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眨了眨，他悄悄的掀起被子，然后偷偷的下床，轻轻的打开门又关上。
    顾子砚身旁没人了，以前也没觉得自己身上冷，但是今天越睡越冷，总觉得不是这里跑风就是那里冒寒气。
    用手摸，其实被窝也是热的，被子毕竟铺的厚，客厅空调的暖气也能进来。
    可好冷。
    顾子砚冷的浑身都想打颤。
    就在顾子砚难受的不行时，听到有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池年年的身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