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专注极了。
    “虽然我现在还很一般，但我会很努力的，会学很多很多东西，我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珍贵的。”
    明明还只是十二岁的小少年，但他却坚定认真到好似在说既定的事实。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的小人鱼，“好不好？”
    牧修的心乱到了极致，他觉得自己在接受某种最后的审判，在看到小人鱼似乎要开口的时候，他又有些自卑无措地轻轻捂住了小人鱼。
    牧修的呆毛无力地垂了下去，“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他已经想通了。
    小人鱼已经靠近了他，他也绝不可能就这样离开。
    但是他现在确实还有些普通。
    他要等到他变得足够优秀的时候，再跟小人鱼提这件事，再把自己送给小人鱼。
    牧修收回了自己手，嘴角虽然露出了一些笑容，但内里的低落和落寞却是藏不住的。
    他有些心虚地去看小人鱼，担心自己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举动会让小人鱼不快。
    但很快，牧修就怔住了。
    小人鱼确实没有开口提刚刚的事，但却伸出白藕般的胳膊揽住了他的脖子。
    微凉柔软的触感在他的右脸颊轻轻贴了下。
    牧修的心脏一下子就跳出了身体。
    红色从被亲的地方飞快地蔓延到全脸、脖子和耳朵。
    牧修刚刚生出的所有复杂情绪都褪去了，牧修感觉自己从谷底送到了天上。
    小人鱼刚刚似乎亲了下他的脸颊？！
    “我……”
    “你……”
    牧修丧失了语言系统，他想问小人鱼为什么要亲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而且小人鱼似乎也不准备再搭理他。
    小人鱼见他这幅模样，微微扬着下巴，一副还记着他刚刚捂住小人鱼嘴不让他说话，所以现在就真的不再和说话的样子。
    好可爱。
    牧修下意识冒出了这个念头，紧接着又格外忐忑。
    他现在既甜蜜，又酸涩，感觉心脏被分成了好几块。
    牧修向小人鱼示好，想让小人鱼再搭理他，但小人鱼却背过身去，只给他留了个小后脑勺。
    “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明天我做双份的甜点好不好？”
    牧修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人鱼似乎也不想让他忐忑那么久，虽然还是没有开口，但却转过了身，眼睫轻轻地颤了下。
    今天的泡水因为闹了这么一遭很久就结束了。
    虽然感觉小人鱼没有真的生气，但牧修还是很忐忑。
    这种忐忑紧张和莫名的期待，一直持续了到了今天的课程结束。
    牧修再次收获了小人鱼的抱抱。
    就在牧修认为自己可能就思考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的时候，他看到被杜飞宇抱走的小人鱼突然转头看向了他。
    小人鱼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可爱。
    牧修脑海里再度被这个词汇覆盖。
    但很快，他怔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小人鱼这个举动是在指他刚刚被亲的事件。
    牧修呼吸彻底乱了，他虽然搞懂了，但他也真的要彻夜难眠了。
    因为小人鱼终于张了张嘴。
    ——是在标记我的所有物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5章 入伍
    来接牧修的司机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家小少爷。
    司机心里有些着急，牧修的性格向来稳重，如果有计划表的话，会严格按照上面规定的要求行事，就算没有，每天哪段时间做什么事也很固定。
    这还是司机接送牧修上下学后，第一次遇到这种迟迟没见到牧修，还没有收到牧修消息的情况。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眉眼处流露出担忧，司机犹豫着要不要当机立断地报警，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他找到学校的工作人员提及了这件事。
    但没想到——
    “牧修啊，他没事啊，我刚刚看到他了，他还在他们班呢，你直接过去找他就好了。”
    司机：“？”整整一个小时都一直在班级里？
    司机有些茫然，知道牧修性格的他很不相信这件事，但对面过于信誓旦旦，司机也只好地迟疑往班级里走去。
    当辨认出牧修的身影时，司机明显顿了下，他眼神中的疑惑和茫然更甚。
    他家小少爷究竟在班级里忙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怀着深深的迷茫，走进班级里的司机看到了脸颊微微泛红，一直捂住右脸颊傻笑的牧修。
    从来没在自家少爷面瘫脸上看到这幅神情的司机：“？！”
    司机的到来引起了牧修的注意，他抬眸看着微微睁着眼睛的司机，嘴角的傻笑收敛住，朝司机微微颔首后，矜持地朝外面走去。
    司机下意识地跟上去，不仅能看到牧修头上那肆意舞动的呆毛，偶尔的余光还能瞥见那控制不住向上扬的唇角。
    而且——
    牧修似乎经常回想着什么，走着走着就开始同手同脚，脸上的红晕也在猛地加剧和渐渐消散中来回循环。
    司机有些呆住了，但他不是善言的人，只规规矩矩地完成他的职责，送牧修安全回家。
    *
    牧修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新稳住了心神。
    坐在悬浮车上，吹着让温度渐渐下降头脑清醒冷风的他，慢好多拍地记起了刚刚光脑响起的特殊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