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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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只是委婉的表示了想要搬出去住的想法,就遭到了父亲和母亲的言辞拒绝,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大哥和二哥都不同意。
    她也不明白, 自己只是想要出去住而已,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强烈反对。
    凉爽的九月一到, 各府的请帖如雪花一般纷纷涌来。
    今日赏菊, 明日赏芙蓉, 后日插茱萸登高山, 一览众山小。
    当姑娘时尚能拒绝, 一旦当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哪怕是在想推脱, 母亲也不愿意, 就连她装病都逃不掉。
    今日参加的赏菊宴是成南王妃所办,说是赏菊,可明眼人都知道是要为皇子选妃。
    红缨在她大婚后不久随兄父去了西北之地,挽晴被关在家里学习女红,芩竹又在忙, 和她交好的人都不在了,在宴席上待得无趣的宝珠揣了碟糕点,准备寻个安静地待着,等赏花宴快结束了在出去。
    也在咬着唇思考,如何同姓沈的说和离一事, 虽然他对自己是不错,她也不想一辈子和他绑在一起,否则对自己来说难免委屈了。
    只是她都刻意躲清净了, 怎么还有人追过来。
    正在喂鱼的宝珠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马变得不耐烦起来, “本郡主都说了不许任何人过来,你们是聋了不成,还是存心办事不力。”
    “是我。”这时,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清冷温润得如溪水清澈的声音随之传来。
    面上泛起愠怒的宝珠扭头转过身,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她曾经以为会嫁于为妻的的青年,恍惚间才想起来自从她成婚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宝珠先是怔了片刻,随后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萧哥哥。”
    又歪了歪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半月牙,“萧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此时的萧亦霖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只是在真正见到后,才发现想说的那些话最后都通通化为一句,“他对你可好。”
    抓了一把鱼食扔进湖里的宝珠仔细思考了一下,点了下头,“他对我挺好的。”
    除了每天早上醒过来都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有时候还会偷亲她,倒是都挺好的,最起码她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
    指尖半屈的萧亦霖对上她带笑的一张脸,心口忽然堵得发慌,他的心情是变扭的,复杂的,一方面既希望她过得好,又不希望她过得不好。
    萧亦霖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的垂下眼帘,“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紧接着,两个人相对无言。
    一个是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找话题,因为以前他们二人独处,都是宝珠寻找话题,当时的他只认为她聒噪,打扰了他的清净。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离不开那喋喋不休总爱寻找着话题强行和自己说话的少女,却发现她已嫁为他人//妻时,才追悔莫及。
    喉头发紧得萧亦霖向她走来,问,“可以分我一点吗、”
    “啊?”
    萧亦霖指着她手里握着的鱼食,说,“鱼食。”
    要是换在以前天天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宝珠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会主动和她说话,她肯定开心得要蹦起来,现在也能很平静的抓了一把鱼食放在他掌心,只不过心里仍是有些憋闷,如果她嫁给的是萧哥哥,以后肯定能当上太子妃。
    低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宝珠把鱼食分给他一半,眉飞色舞地说,“我告诉你,这里的鱼儿可贪吃了,你往里面一扔,它们就跟饿死鬼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前涌。”
    “它们一起涌来吃鱼食的场面可壮观了,就是我带的鱼食比较少,可能看不了。”
    萧亦霖看着掌心里的鱼食,嗓子忽然干哑得厉害,“宝珠,如果我说,我后悔了怎么办。”
    “没事,你看这里的锦鲤那么的肥,就算是多吃一点也撑不坏它们。”宝珠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条快要胖成桶的锦鲤,“你看,那条一看就半盏茶没有吃过了,前面吃的肯定都消化完了。”
    “…………”他很明显想要说的不是这个。
    萧亦霖抓起鱼食扔进湖里,余光落在她如墨发间戴的一支攒珠青玉荷叶簪,喉结不自然滚动了两下,正要再次出声时。
    湖亭外传来一道不合时宜走动的脚步声,也将他要说的话尽数咽进喉间。
    怀里抱着一捧木芙蓉的沈归砚踩着一地细碎阳光向她走来,本是清冷至极的隽秀眉眼此刻在阳光下携霜带雪,又在少女转身的刹那间如暖阳入怀。
    “宝珠,原来你在这里呀。”
    “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的宝珠转过身,还往他身后多看了几眼,疑惑道,“今日邀请的不都是女眷吗?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今日府里虽邀请了女眷,也邀请了男眷,只是男眷在另一边的院子,为的是防止出现上一次的事情。”上一次的事情是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折下一朵木芙蓉别在她鸦羽色泽发间的沈归砚为她拢了发丝,方才像是注意到凉亭中的另一人,惊疑道:“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萧亦霖对上他毫不掩饰的敌意,苦涩地笑了笑,“本宫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
    “如此,我和夫人就不打扰殿下透气了。”原先在席间的沈归砚见到那位晋王离席后立马跟了出来,果然,同为男人的他猜得没有错,也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可一想到他们两人的过往,他的心口仍是堵得;发慌,整个人也像是浸泡在一罐陈年老醋里,酸得绿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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