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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国医无双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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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他说什么自己就要信,以前瞿建军也说会帮他,能给他提供便利,结果交上去的申请至今还被压着。以前他也觉得自己要是一步步往上走,说不定也能拿到话语权,能重启调查,可事实证明,太慢了。
    一年了,他依然只是一个保卫科干部,连门都没摸着,哥哥的事情过去太久,真相只会越来越模糊。
    “这张照片你应该还没见过吧?”何进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是依次排开的几样东西,有军官证,军用水壶,日记本,信件,和……一本鹰国护照。
    顾安的眼睛闪了闪,从军用水壶判断出,这几样东西都是哥哥生前用的,他还记得自己看见那把水壶实在太喜欢太稀罕了,还在壶身左边的位置刻了个小小的顾字,哥哥知道后也没发火,只是笑着说他像小狗撒尿,是不是要把他所有东西都标记一遍。
    当时只道是寻常,谁能想哥哥就是带着这把水壶军旅多年,后来哥哥在来信中说,让父母弟弟不要挂念他,他每次看见这把水壶,摸到上面的“小狗记号”就知道,家人一直惦记着他,他一定会平安归来云云……
    顾安的眼睛红了。
    “我知道你去过潘家园老胡那里问护照的事,但这本护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它在紫外灯下是红色的。”
    “假的?”
    “对,当时给你哥哥定罪的证物中就有这本护照,只是那时候我们眼界窄,没能区分出真伪。”
    顾安手背青筋直跳,几乎是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你们就凭这个假护照给他定罪了?”
    “你哥的案子,当年是三局协助在办,护照并不是唯一证物,还有他与敌国来往的信件,日记本里的内容,水壶里装的都是从军车里偷的汽油……护照只是一个佐证,我希望你来跟着我们干,一是你这样的人才我们需要,二是我希望给你平台,你有能耐还你哥清白,你哥应该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顾安眸光下垂,看着自己的脚尖。
    难怪,自从在刘胖子那里找到那两本护照之后,他就隐隐有种预感,会跟哥哥的事有关,原来哥哥被冤枉的“证物”里,居然也有一本同样的假护照,那么只要找到造假的人,就能顺藤摸瓜……冥冥之中,哥哥好像一直在指引他靠近真相。
    他从来不信心有灵犀那一套,但这一次,从看见护照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哥哥,直到走到这一步,都在告诉他,他的方向没错。
    “加入我们,你的身份是保密的,对外仍是书钢保卫科干事,不影响你的进步和升职,但你需要对身边所有人,包括你的母亲和妻子保密,我们的工作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旦泄露,她们的人身安全谁也保护不了。”
    “现在的中调部只是情报机构,但有消息,未来十年之内,我们会与多个部门进行合并,成为一个专门维护国家主权和利益的部门,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对你的工作进行调动。当然,你从今天开始,就可以享受中调部待遇津贴,这是由部里直接发放的,不经过你们单位。”
    “有了我们的工作许可,你将来出行和调查都会更方便,在需要的时候将会得到各部门的协助配合。”
    顾安低着头,钱不钱的无所谓,但加入这个部门,他或许真的能更方便,更接近真相!
    “好。”
    何进步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你想清楚。”
    “从此你所做的事将无人知晓,你所立的功劳将无人鼓掌,甚至连你的枕边人都不知道,而你随时随刻有牺牲的风险,甚至就是牺牲了,也不能对外公布你的身份……你想好了吗?”
    顾安牵了牵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理解哥哥的牺牲了。
    使命和信仰,比生命还重要。沿着哥哥的脚印,是他的荣幸。
    “想好了,我自愿加入。”
    “隐蔽战线欢迎你,顾安同志。”何进步使劲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手续会有人帮你办理,接下来的时间,你需要不断丰富自己的理论知识,提高道德文化修养,随时为任务做好准备。”
    顾安点点头,“我需要学习哪些方面的理论知识?”
    何进步笑了笑,“你目前已有的就很不错,但你似乎不懂外语,这块短板需要……”
    “好。”
    “战友,合作愉快。”何进步抱了抱他,“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我的战友。”
    顾安总觉得这句话挺不吉利的,但他一大男人,不信这套神神鬼鬼的,大咧咧地说:“不会,将来为我哥平.反的时候,我会亲自对你说声谢谢。”
    何进步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出门,带着刘同志离开。
    这一晚的对话,顾安烂在了肚子里,而先行离开的刘副厂长也没多想,他只当是两位领导格外欣赏顾安,想跟他多聊两句。
    回到家,清音见顾安脸上的神色好像又不一样了,“你今天怎么了?”
    “上次林露西的事,有人给我们送锦旗来了,我一个人领的。”
    “他们也不嫌麻烦,你领了就行,反正都是你发现的不对劲。”
    顾安看着她,忽然又有一瞬间的愧疚,何进步说的没错,他做的事一辈子也不能让清音知道,以后要是哪天出事了,她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没的,而她却还要背负着“寡妇”的身份痛苦的活下去……
    顾安的心情微妙起来。
    说后悔吧,为国效力的事,不后悔,但愧对清音是绝对的。
    “对了,快试试新衣服。”清音从衣柜里抱出两件款式一样的羊绒大衣,“新衣服就是要趁着新鲜劲儿穿,不然跟旧衣服有啥区别。”
    顾安眼睛一亮,这是那天试了但没买的衣服,他以为……
    “我也买了一件,虽然天气暖了穿不了几天,但早晚穿还可以。”清音自己先套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别说,是真的非常板正,非常有质感,一分钱一分货嘛,“这就叫情侣装。”
    “情侣装……你们那边都这么叫的吗?”
    “当然,这叫秀恩爱。”
    清音上辈子不是喜欢秀恩爱的人,谈恋爱从不会发朋友圈,哪怕暗戳戳都不会,所以男友们一直觉得她不重视他们,可她是真的很不喜欢把自己的情感状态公之于众。
    但现在,秀恩爱好像也不算坏事。
    顾安笑起来,像个小傻子似的,“明天我们一起穿出门。”
    “好。”
    “明天你里面就穿那件米色的高领毛衣,我好像也有一件,等等我找找。”要不怎么说想搭配总能搭配出来呢,他都记不清自己哪一年的毛衣了,还真找出来。
    清音嫌味儿大,抖了抖,晾到外面去,至少晾一夜吧,不然明天一穿自己走他旁边都是一股子陈味儿。
    清音又找来剪刀,把吊牌和线头修剪干净,又小心翼翼将衣服挂起来,说着穿这种材质衣服的注意事项,因为这年头没有干洗技术,只能穿的时候特别注意一些,要真脏了,或者穿坏了,大不了再买一件,反正她有钱。
    洗漱完,俩人躺在炕上,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清音看顾安总是有点出神,不由得奇怪:“喂,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顾安顿了顿,“没有。”
    “不信,你这神情不对劲,我得检查检查。”清音故意挠他痒痒,正是血气方刚的俩人,闹着闹着就呼吸不稳。
    清音的手像小蛇一般,在他身上四处点火,顾安克制着身体的极限,“别……”
    “别什么?”
    清音故意坏笑着,凑到他耳朵旁,轻轻的吹了两口气,她发现他的耳朵特别受不了这种,上次出门前,俩人也有点走火,她说等回来再说,算是一种答应,怎么今天这么稳?
    可要说他稳吧,他又不是柳下惠,小安安都要按捺不住了。
    顾安正在天人交战,一会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会儿是何进步说的话,连枕边人一辈子都不能知道他在做什么,自己要真跟清音有点什么,以后又出事的话,对她不公平……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本能。
    “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清音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生气。
    真的生气,以前每次一那啥急得像狗的是他,今天她主动了他倒是见鬼似的,这么怕……莫非,是身体有什么隐疾?
    可清音记得自己无意间曾触碰过,肯定不是那个障碍啊。
    这一夜,顾安直接没回来,清音生着气,也懒得管他,第二天天快亮他回来了,胡子拉碴的,手里拎着四根金灿灿的油条,还有两袋用塑料袋灌装的豆浆,居然还厚着脸皮要穿“情侣装”,清音懒得鸟他。
    怎么着,姐就是这么好哄的人吗?说拒绝就拒绝,回来想和好就和好?
    顾安是真厚脸皮,自己穿上不算,还跟个大太监似的,抱着大衣跟在她后面,“穿上吧?”
    “披上吧?”
    “待会儿我载你,风有点凉。”
    清音都要被气笑了,“你是大太监啊?”
    顾安脸都绿了。
    “女人,敢怀疑我的能力?”
    “不然呢,你昨晚跑啥?”清音从来就不是让自己生闷气的人,有什么她喜欢打直球,“你昨晚撇下我是几个意思?我会吃了你不成?”
    顾安长叹一声,“不是,是我还没想清楚。”
    好嘛,清音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事情她其实是赞成无论男女都要想清楚的,精.虫上脑头脑发热就那几分钟,事后后悔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还有点生气,但清音还是穿上了情侣大衣,坐上了自行车后座,一路上引得大家频频关注自不必说,本就是俊男靓女,又穿得那么体面,没人关注才奇怪。
    刚到诊室坐下没多久,门口就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是一群小孩,“清阿姨。”
    “哎。”清音洗了洗手,现在还没病人,她先过去张姐她们办公室,准备把油条吃掉,早上光顾着生气,早饭都忘记吃了。
    “怎么,今天孩子们都不上学吗?”这个点儿正是上课的时间,怎么厂里还有这么多孩子在闲逛。
    张姐和李姐都没来,白雪梅不太关注这些事,摇摇头。
    倒是门口小孩听见,抢着说:“不上,我们学校放假啦!”
    清音一愣,现在春季学期才开学没多久,非年非节的,怎么会放假?
    “五年级有个人生病,老师说那是会传染的病,让咱们放假一个星期再去。”
    有孩子很是期待地说:“要是天天都有传染病该多好啊,咱就能天天在家玩啦!”
    清音在这孩子脑门上弹了一下,“胡说。”你们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网课吗。
    倒是说起传染病,想起前几天忽然多起来的患儿和李姐的猜测,她很上心,连忙又问孩子们知不知道学校里多少人病了,生的什么病。
    那可真是捅了鸭子窝了,几千只小鸭子嘎嘎嘎,说啥的都有,有的说病了几十个,有的说百个,还有的居然说已经有人死了,有的说是水痘,有的说是痄腮,还有的说是脑炎……当然,他们这些名词都是从大人们只言片语里截取来的。
    足以想见,这事的消息来源有多混乱。
    这些孩子都是厂子弟,书钢因为在城区,目前还没有设立单独的子弟学校,孩子都是就近的街道小学就读,而这年代的小学还没有校医。
    清音此时也顾不上别的,赶紧三两嘴吃完油条和豆浆,直奔林莉的办公室。
    “我听说学校里发生传染病了?”
    林莉叠起报纸,“听谁说的?”
    “就家属区那些孩子,听说停课一周呢。”
    林莉把报纸整整齐齐放回抽屉里,“嗐,这些小屁孩。”
    原来,放假是真,但传染病却是以讹传讹。就在前天,附近小学里有个学生发高烧,然后当天晚上两个腮帮子都肿起来,大人不知真假就说是得了痄腮,刚巧清音和林莉都不在,他们找不到人,路上也不知道遇到谁,就说看着像痄腮,回去用两片大葱叶子敷脸上就行。
    “他们院里的邻居看见,也有样学样说是痄腮,有孩子的甭管有症状没症状都这么贴,第二天学校知道,也顺着他们的话,说是痄腮,一下子就停课了呗。”
    清音:“……”
    她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大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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