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言哦了一声，拿起果盘犹豫地叉起一块水果塞到嘴里。
    他状做不经意道：“我妈还说了什么？”
    薄初霁只是笑，但并没有说些什么，这让沈纪言看着有些牙痒痒的。
    今夜他们本打算在这里休息，但想着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的住址，加上明早要给纪女士一个惊喜，他连夜叫小赵买了机票，他要回去。
    薄初霁自从接完那个电话后异常的懂事，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以前的薄初霁也是这样对他近乎百依百顺，但是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他们定的是凌晨的机票，飞机升空，沈纪言戴上了眼罩盖好了叹气，脑袋一歪靠在了薄初霁的肩上。
    薄初霁本来在看资料，感受到肩上传来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关掉了电脑，伸手扯了扯毯子。
    他的视线落在毯子拱起的一处上。
    手心传来热意，沈纪言的手骨节分明，没有多余的肉，他的皮肤很白，隐约可以看到血管的分布，关节处隐隐泛着红晕，和他的肌肤呈现了鲜明的对比。
    薄初霁侧过头看过去，沈纪言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那里，眼罩下可以看到他高高的鼻梁，再往下去……
    沈纪言的嘴唇薄厚适中，平时就算是不涂口红都是一抹绝色，更别提现在，看起来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薄初霁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毯子下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
    他微微侧过身子，极力保持着沈纪言靠着的高度。
    飞机在此时飞离云层，月光穿过云朵照进舱内，落在两人的脸上。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沈纪言的唇上。
    薄初霁有些贪恋地舔了舔嘴唇，眼底欲色弥漫，但脑中忽然想起了晚上纪女士和他说的话，他收起了其他的心思，轻轻地靠在沈纪言的头上，闭上了眼睛。
    首都的清晨已经热闹了起来，沈纪言一觉睡到飞机落地，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摘下眼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习惯性地就去看坐在身边的人。
    薄初霁还没有醒。
    沈纪言注意到薄初霁的衣服有些皱了，头发也不似昨天看到的那般整齐，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副轻松惬意的样子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想要偷偷地把薄初霁这副样子记录下来。
    按下快门的那一瞬，薄初霁察觉到了什么，半扯下眼罩，眯着眼睛看向他的方向。
    薄初霁刚睡醒的样子被定格在沈纪言的手机里。
    “要到了？”
    薄初霁没有注意到沈纪言的动作，他直起身子把眼罩彻底摘下。
    他看了眼窗外的景象，确实快到了。
    见他没说什么，沈纪言心里窃喜。
    他收起手机，靠了过去，“待会我打算先去换个衣服再去找我妈，你呢？这么久没有回公司了，是不是积攒了很多的工作？”
    听到沈纪言关切自己的话，薄初霁的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不会带员工的老板只能干到死，如果薄氏离开了我就转不了了，那我就该好好思考思考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
    其实事实并不像他说的那般轻松，只不过是他在沈纪言看不到的地方把工作做了。
    但是这件事，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沈纪言见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
    “先去薄氏吧，我让特助准备了你的衣服，从那边过去沈氏会更省事，怎么样？”
    薄初霁有些讨好地捏住了沈纪言的手晃了晃，好似在哄孩子。
    沈纪言饶是再厚脸皮也被他的小动作可爱到了，他一连点了好几个头。
    真的是，这老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
    他们一出机场，特助安排的车就在门口，上车后，沈纪言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虽然在飞机上睡过了，但那也是赶路，和正儿八经的休息还是不太一样。
    他侧过头看向薄初霁，只见这人像是充满电开机一样，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样子，已经投入到了工作中。
    沈纪言也不想耽误他的工作，安静地头一歪，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已经驶入了薄氏的地下室。
    或许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事，车一停下来沈纪言就醒了。
    “醒了？”
    薄初霁时刻关注着沈纪言的一举一动，这边人刚动了一下，他就知道了。
    沈纪言打了个哈欠，“感觉越睡越困，不睡了！”
    他抬起手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的薄初霁有些好笑。
    薄初霁扯过他的手按了下去，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早餐给他。
    “吃点东西就不困了，待会去我办公室换衣服？公司有点事，你好了先去找纪阿姨，我晚点来找你？”
    薄初霁现在对沈纪言的耐心就像是在对一个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要交代的清清楚楚。
    沈纪言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接过袋子打开就吃了起来。
    见他不说话只顾着吃，薄初霁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下车后，沈纪言跟在薄初霁的后面上了电梯，时隔五年，他又来了薄氏。
    电梯直到顶层停下，这一层专供薄初霁使用，除了会议室和休息室，还有一个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