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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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奇怪的是,步雅的生活没有因此而变得如她向往那般多姿多彩,反倒比她在家时还要单调乏味。
    她不再专注于自己的生活,王皓仿佛成了她的全部,她的假期不再回家,而是与王皓一起租住在市区的房子里,步雅照顾着王皓的饮食起居,同时还在快餐店当服务员,赚自己的生活费。
    王皓的生活由她一手安排,她觉得自己好满足、觉得自己好伟大、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男友无法离开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她开始在睡前策划自己的婚礼,幻想自己和王皓婚后的生活,为他们的孩子起名字,但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王皓坐在餐桌前时厌恶的眼神,也从来听不进王皓的不满和请求。
    她把自己活成了王皓,也把王皓活成了自己,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王皓得听她的,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皓好。
    在步雅小时候,她的母亲对她很好,她安排步雅的生活,告诉步雅明天该穿什么,在学校该怎么和老师说话,又该怎么和同学说话。她妈是一个很强势的妇女,强势到步雅想逃,强势到步雅对她又怕又厌恶。
    王皓对待步雅的感情大概如同少年步雅对母亲的感情——又无奈又厌恶。
    毕业后他们还住在一起,但王皓已经厌烦了这样的生活,在步雅数不清第几次做他做讨厌的菜、洗坏他新买的真丝衬衫后,王皓终于彻底厌弃她了。
    他开始和其他女孩聊天、陪其他女孩逛街、带其他女孩吃饭、送其他女孩昂贵的礼物,这些女孩也像步雅一样崇拜他、爱慕他,但她们从不束缚他。
    步雅对王皓的爱就像水草,迷恋地缠住他,然后把他拖进海里活活淹死。
    在一个暴雨交加的晚上,王皓提出了分手,那一刻步雅惊讶极了,她睁大了眼睛,心想:他怎么会跟我分手呢?
    她难过得跪倒在地上,抓着王皓的手苦苦哀求。可王皓已经忍无可忍,他甩开步雅的手,夺门而出,再也没回家。
    没有王皓的生活让步雅不知所措,曾经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要上大学的女孩已然变成了如此一个认为王皓离不开自己,而实际上是自己离不开王皓的女人。
    或许一切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从步雅以绝食威胁父母要上大学开始,从步雅她妈嫁给她爸开始,从她妈开始管她第二天该穿什么衣服开始。
    奶奶从小到大都骂她,说她妈不争气,生了个女儿,什么用都没有,步雅是如此的想要证明自己有用,她觉得她的妈妈很有用,所以她变得和她的妈妈一样。
    她和妈妈一样通过那样扭曲的控制和依赖来证明自己有本领,真的有用吗?
    谁也不知道。
    王皓离开他们的家后的某一天,步雅偶然间听见同事提到星座,还听见她们说自己和王皓的星座不合。曾经大学室友之间也常聊星座,步雅那时不信,但如今不得不信了。
    她花大价钱报了一个星座知识培训班,每天下班后都在补习班里努力学习,希望能够学习到让她和王皓变得合适的方法。
    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两周过去了,王皓仍旧没有回家,也没有接她的电话。
    步雅难过得想哭,她在红檀市的论坛里哭诉自己的遭遇,底下有很多人来安慰她,其中不乏有自称塔罗师、道士、得道高僧等的人前来评论。
    他们的评论为步雅带来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星座那玩意儿是西方鬼子搞的东西,中国人就得用中国人的方法。
    于是她在浏览了众多评论后,挑选了一个自己觉得最可靠的:迪福心理事务所。这是唯一一个有地址、可以当面交流的地方。
    她下班后乘车前去,一开始接待她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这让她有些恍惚,因为她和王皓相遇时也是这个年纪。
    少年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明来意后,一个长发青年突然从玻璃门里出来,睡眼惺忪地对她说:我们这里不提供算命服务。
    没过多久,她就被请走了。
    步雅再次陷入无助的焦灼之中,突然,有一天晚上,她在论坛里看见了一篇所谓“感谢大师”的帖子,楼主说得真情实意,还引来了大师的评论。
    这一看就是钓鱼帖,没人信,发出来几个小时也评论寥寥,可此刻的步雅显然已经无法再正确判断,王皓的离开几乎逼疯她。
    她联系了那个大师,按照大师的要求删了自己的帖子,然后给大师发送她和王皓的生辰八字,过了半个来小时,大师回复,说王皓最近会生病,让她去医院照顾,这会是他们和好的契机。
    没过两天,步雅从他们共同的朋友口中得知,王皓真的生病了。
    她匆忙赶去医院照顾,那天是她第一次见到王皓的母亲,王母显然对这个女孩不满意,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
    步雅因为那个眼神害怕了,她知道王母不会同意,中元节那天晚上,她忧心忡忡地出门,却突然晕倒,昏迷时看见王皓和别的女人亲昵。她醒来后害怕极了,所以她再次联系大师,问是否有别的方法。
    很快,步雅在大师之前得知了王皓出轨的消息,她恨极了,她要报复,于是她冒充王皓的姐姐,将那个无辜的女孩骗来了医院。
    之后的事时谨礼和游执都知道了,他们沉默地听完女孩声嘶力竭的哭诉,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对面的步雅早就哭成了泪人儿,瘫坐在地上抹眼泪,自揭伤疤后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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