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节
她就非要维护自己的丈夫不可,“那现在赵家的事业,谁在撑着?要不是薄琰,你也不能在这烧烧高香跳跳脚,你只能在监狱里待着。”
傅偲年轻,从小家里人也没教过她忍耐,她说完这话,就看到赵家母子的脸铁青。
赵正豪扯了抹冷笑出来。
她心头不由发颤,怕他会把那个秘密说出来。
傅偲腿有些发软,站不住,但本来就是他先来招惹的,是他们说话不好听。
“赵家少奶奶,傅家大小姐……”
赵正豪说话阴阳怪气的,“赵薄琰就这么好啊,值得你如此维护。你也不是纯纯净净的小白花,就这么迷他?”
“他在床上就这么有能耐啊?”
“你不妨跟我试试,你把他踹了跟我,你照样是我家少奶奶,我都能叫你一声奶奶……”
赵母眼里涌起了暗色,刚要开口,就看到旁边的人已经冲过去了。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座禅房。
“你他妈——”
赵正豪一把拎住傅偲的领子,但是下一刻,门被踹开了。
赵薄琰一动,外面的人全部动了手。
他高大的身影迈过过膝的门槛,一脚踏入里面。房间里的黑暗无所遁形,赵正豪还提着傅偲,她身材娇小,瘦瘦弱弱的,这会只得踮起双脚。
赵薄琰上前步,冷声警告:“放开她。”
“你女人打我,她居然敢打我。”
什么鬼,现在是个人都能打他了吗?
傅偲又在他手背上抓出一道血痕,赵正豪重重地把她推出去。
“赵薄琰,你把她当成圣女一样供着吧,这种女人就一破鞋——”
赵薄琰出拳又狠又快的,一拳头就把赵正豪下巴打歪了。
赵薄琰轻推傅偲肩膀,让她去外面等。
赵家的大公子吃了亏,今天拼了命也要找回面子。
赵母生怕傅偲被误伤,拉住她的手走出屋子。
“妈,薄琰他……”
“吃不了亏,男人的拳头就不能软。”
她这话,这口气,傅偲觉得很熟悉,跟秦谨一样的。
外头局势分明,赵薄琰的人把另一波给打趴下了。
但是动静声太大,引来了几个人围观。
赵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去守着偏院的两个小门,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她喊了另一人上前,“待会走的时候,安排薄琰走后门。”
“是。”
赵母交代完一切后,转身把禅房门又给带上了。
里面有打斗声传出来,傅偲面色依旧紧张,大太太在里头只顾得上拉架。
“赵薄琰,你住手!”
“谁让你这么下手的,救命,来人啊——”
一切归于平静后,赵正豪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服了,只是坐在椅子上不停粗喘着气。
赵薄琰甩了下右手,手背上淤青遍布。
傅偲将脑袋靠到门上去,他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头探在那里。
她迅速抬头,看看赵薄琰的脸,还好还好,面孔依旧英俊,不像是吃了大亏的。
但傅偲还是轻颤着声音,“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赵薄琰摇了头,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吓坏了吧。”
“我又不是瓷娃娃,没这么娇贵。”
傅偲朝里面看眼,见大太太搂着她的宝贝儿子,正心疼不已地说着狠话。
赵正豪的视线忽然抬起射过来,傅偲赶紧别开了眼。
两人是从后门离开的,临上车之际,傅偲转身望向赵母,“妈,您也上车。”
“不了,你们要回赵家,我自己回去。”
赵薄琰看眼自己的母亲,如今他回了赵家,但是她还没有。
终究有一日,他们都能堂堂正正地一起回家。
大太太和赵正豪比他们先到,傅偲跟着赵薄琰踏进前院,已经有佣人迎了过来。
“二公子,二少奶奶。”
赵薄琰牵着傅偲的小手,佣人紧接着又说道:“老爷和先生在祠堂等你们。”
“大哥回来了?”
“是,也在祠堂。”
傅偲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跟着佣人穿过长长的一道回廊,所谓的祠堂就跟她在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
一屋子的人面色肃冷,赵正豪的脸上青肿不堪,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老爷子坐在正前方的位子上,面容沉郁。
傅偲捏了下赵薄琰的手指。
赵父拿出一根长长的,宛如钢鞭一样的东西,冲着赵薄琰说,“跪下。”
傅偲不让,拼命拉住他。
第456章很想用自己的肩膀,帮他挡
大太太站在赵先生的旁边,一双眼睛如炬,潭底有浓烈的恨意在燃烧。
赵薄琰牵住傅偲的手,让她先出去。
“去房间等我。”
“可是错在他,为什么接受惩罚的是你?”傅偲望着那条钢鞭,很细的一截,但打在身上别提会有多厉害。
老爷子声音就像是埋在寒冰里似的,降过温,说话声带着无比的冷漠,“偲偲,这是赵家的规矩,爷爷跟你保证,没事的,你先回房。”
如果换了是别人作为赵薄琰的妻子,他肯定会让女人留在这一起看着。
但傅偲不一样,傅家从小娇惯出来的公主,还有个护犊子深切的哥哥,老爷子可不想看着他再一次找来。
傅偲知道,他们都想将她支开。
“爷爷,大哥要接受家法吗?”她冷不丁问了这么句。
赵正豪脸本就痛得厉害,听到这话,更是龇牙咧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把我拉下水?”
傅偲听明白了,那就是偏心了,两个儿子他们还是区别对待的。
“但事情是大哥挑起来的,他只需要回家哭一哭,闹一闹,就变成有理的了吗?”
大太太听闻这话,脸都快气歪了,她生怕赵先生真的听进去了,“正豪挑的什么事?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看看这都打成什么样了,拿过正豪当大哥吗,这是在往死里打。”
脸上就没一寸好的皮肤,就连嘴巴都是肿的。
“爷爷,我可是拿他当亲弟弟的……”
赵先生握紧钢鞭,全然不看傅偲一眼,这是在管教他的儿子,任何人求情都没用。
“薄琰。”
他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赵薄琰就走到祠堂内的蒲团前,裹在西装裤里的腿在慢慢往下压,他后背刚直如一棵挺拔的松,傅偲还想走过去时,不料赵先生已经出手了。
一鞭子下去打在肩背处,啪地一声,沉闷而有力无比,那音闷得很,傅偲感觉赵薄琰身上的衬衣仿佛都起了褶皱。
她一下捂住耳朵,看着男人的身子动都不动。
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但傅偲的视线下移时,看到了男人紧捏住的手掌。
赵薄琰盯着面前得意洋洋的赵正豪,他的脸色偏向于白皙,眼睛里面藏着很深的黑暗,仿佛任何人都窥探不到他心底去。
赵先生怒斥了一声,“打小我就教过你兄友弟恭,你居然都能对你亲哥哥动起手来!”
赵薄琰吃到第二鞭时,身子往前冲了下,但很快又挺得笔直。
傅偲眼眶内溢出涩意,就连鼻子都是酸酸的。
赵正豪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他从第一眼见到赵薄琰时,就不喜欢他。
不光因为他是赵家的私生子,还因为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阴暗气质,总觉得他是在阴沟里藏得太久了,就不适合到这种阳光灿烂的地儿。
大太太嘴角噙一抹冷笑。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赵薄琰平日里威风肆凛的,就该杀杀他的锐气。
“爸!”
傅偲喊住了一声,“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手下留情。”
赵先生扬起的钢鞭轻顿住,回头看他,“什么伤?”
“偲偲。”赵薄琰唤住她,语气里没有一点焦急和迫切,语调不见任何起伏,更像是一滩死水。
傅偲隐约能听出话里面的苍白,还有一种无力的似乎是认命感。
他的潜台词是在说,偲偲,不要说了。
就算他浑身是伤,多打一鞭子就要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吧。老爷子让他认祖归宗,是因为赵家无望了,他是最后一颗棋子。
赵先生何尝又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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