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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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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娴熟的认错姿态再次看得井若云目瞪口呆,她一定是疯了吧,怎么会看见这种情形?这可是皇帝啊……
    她愣神间,两人已经出了门,殷稷此来没有暴露身份,一行人行踪也十分隐蔽,悄无声息地就离了祁家。
    銮驾正在城外等着他们,小公主正缩在角落里,看见他们上来不但没有凑过来,反而又躲了躲。
    蔡添喜还以为她是腼腆胆怯,凑过去劝了两句,小姑娘却只是摇头:“不能靠父皇太近。”
    莫不是昨天皇上频繁晕厥吓到这孩子了?
    蔡添喜叹了口气,也没勉强,喊了声起驾,銮驾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门,谢蕴本想问一句昨天大宁寺有没有出事,肩膀却是一重,起初她还以为殷稷只是想和她亲近,可等了许久对方都没开口,这才意识到他是睡着了,也没打扰,只抬手扶了一把,好让他靠的更安稳一些。
    可这一觉殷稷却睡得很绵长,直到进了宫门都没醒,谢蕴不得喊了一声,殷稷却毫无反应。
    她一滞,本能的有些不安,刚要开口却又想起之前的相思病来:“别闹了,赶紧起来。”
    殷稷这才动弹了一下,声音很是含糊:“什么叫闹?旁地都是假的,可这相思成疾却是真的。”
    谢蕴懒得理他,起身就下了龙辇,殷稷正要跟过去,玉春就匆匆跑了过来:“皇上,庄妃娘娘说要见您。”
    第633章 掌控皇帝的底牌
    谢蕴离开的脚步瞬间顿住,对于庄妃忽然被下狱这件事她也有些惊讶,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你要去见一见吗?”
    “不去,”殷稷快走两步追了上来,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小公主,那孩子已经睡着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成了阶下囚,“送去长年殿,让良妃代为照看吧。”
    蔡添喜连忙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就要走,可许是年迈体衰的缘故,手下竟然一滑,孩子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掉,谢蕴连忙帮了把手,孩子颈侧的胎记自眼前一闪而过,她瞥了一眼,隐约看出来像朵花,倒是也没在意。
    “公公当心。”
    “多谢姑娘。”
    蔡添喜心有余悸地将孩子抱稳了一些,谢蕴目送那孩子走远,心里越发好奇:“怎么忽然想起来对庄妃下手了?什么理由?”
    “需要理由吗?”
    殷稷的不经心都写在了脸上,“看他们不顺眼就收拾了,哪还用特意找理由。”
    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他想,所以就做了。
    谢蕴还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笑,盯着他看了两眼才确定他是认真的,虽说他有做事随性的底气,可身为帝王,是要顾全大局的。
    “还是找个罪名的好,王家做了那么多事,随便哪一件拎出来都够他们抄家灭门的。”
    “很麻烦……”
    殷稷低声抱怨一句,看着有些不情愿,但因为谢蕴提了,所以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回头传宫正司的人过来一趟吧。”
    可谢蕴对他的态度却并不满意,这些年朝野内外刺客横行,固然有逆贼虎视眈眈的缘故,可更根本的原因还是殷稷这幅态度,他明明有能力,却懒得去周全,以至于明明并没有错杀旁人,却成了暴君。
    “唉……”
    她幽幽叹了口气,停在了原地,殷稷拉了两下没能拉动她,不解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我是在想,”谢蕴看着他侧了下头,满脸都是若有所思,“日后我会不会成为妖妃?就是被人高喊着请君侧的那种。”
    殷稷的脸色瞬间铁青:“谁敢?!”
    谢蕴晃了下他的胳膊:“那日后小女子的名声,就劳烦皇上多多看顾了。”
    殷稷这才回神,怔怔看她两眼,略有点委屈:“你又算计我?”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
    谢蕴揉揉他脸颊:“小女子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处处仰仗皇上了,怎么,皇上不愿意?”
    殷稷叹了口气,他如今其实也想着要收敛一下动作,只是先前放肆久了,一时半会改不了,尤其是被人动了逆鳞的时候。
    “知道了,我日后会好生看顾你的名声。”
    “是我们的名声。”
    殷稷喜欢“我们”两个字,那点不痛快还没来得及发作出来就散了,眼神都缱绻了起来。
    玉春却有些没眼力见,很不合时宜地插了嘴:“皇上,庄妃娘娘还说了一句话,说您要是不去会后悔的,小公主的命也在她手里。”
    殷稷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她还真是活腻歪了,拿小公主来威胁朕?”
    谢蕴也很惊讶,旁人不知道,可王惜奴自己难道不清楚那孩子的来历吗?
    她怎么会想着拿这样一个孩子来威胁殷稷?那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
    “你疯了吗?那是个野种,你竟然想靠她要挟皇帝?”
    王夫人崩溃大吼,眼底满是懊恼,她也是疯了,竟然会相信王惜奴的话,说什么皇帝不会因为秽乱宫闱的事对她们母女下手。
    可结果呢?
    前脚她们还在含章殿对着萧宝宝耀武扬威,下一瞬就被禁军破门而入,将她们生生拖拽到了这里来,不管她们说什么都没用。
    宫正司的地牢幽暗森冷,冷得她瑟瑟发抖,她已经问了无数遍她们该怎么办,可王惜奴却还是那句话:“他不敢动我们母女。”
    甚至还将身上的首饰都摘下来让宫人去给乾元宫传话,说她要见皇帝,这也就罢了,可她威胁皇帝来的底牌,竟然是小公主会死。
    这有什么用?!哪有男人会在乎一个野种的死活?!
    王夫人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他会来的,”王惜奴却还是那幅态度,她显然也是冷的,正缩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神情却是近乎疯狂的自信,“他一定会来的。”
    “你!”
    王夫人彻底对她失望,缩到了另一个角落里不肯再理会她,可这地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阴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她冷得受不了,只能再次凑到了王惜奴身边。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有皇帝什么把柄?他这次真的不是因为你秽乱宫闱的事对你下手的吗?”
    “不可能是,”王惜奴抓着衣裙的手更紧,她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被下狱,却绝对不能是因为这个,“等着吧,你会知道的。”
    王夫人又被她气到了,可对方油盐不进,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安静下来等着,心里想的却是要如何脱身。
    她身为王家主母,却被无缘无故下狱,这关乎到王氏一族的颜面,王沿不可能不管她,但凡有机会,她就得出去,若是非要有一个人来顶罪……
    她忍不住看了眼王惜奴,但推脱罪责的前提是,她得知道他们下狱的原因,真的不是因为秽乱宫闱吗?
    昏暗的牢房尽头忽然透进来一丝光亮,王夫人思绪一顿,连忙抬头看过去,就瞧见长长的牢房走廊里火把次第亮起,随即禁军走了进来,组成了两道人墙,将周遭严密地防护了起来。
    人墙一直通到了她们面前,一把椅子被抬过来隔着牢房摆在了她们对面。
    “来人了,竟然真的来人了!”
    王夫人大喜过望,她是真的没想到王惜奴用那种可笑的借口,真的能把皇帝引过来。
    可不管怎么说,能见到皇帝对她们来说就是个机会。
    她连忙扑到栏杆面前:“皇上,我们冤枉,我们冤枉啊。”
    王惜奴也扶着墙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牢入口,不多时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就在火光映照下出现在她眼前,然后慢慢走近。
    “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低哑地笑起来,明明身为阶下囚,可话里却没有对自身处境的半分忧虑,反倒处处透着猖狂。
    王夫人听得胆战心惊,偷偷拽了下她的袖子:“你收敛一些。”
    “怕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他不敢动我们母女……”王惜奴神情笃定,甚至还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裳,“你先前不是很好奇,我有他什么把柄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第634章 乐极生悲
    殷稷撩开衣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周遭跳动的火把将他的脸色映照得忽明忽暗,王夫人满心忌惮,不自觉躲了躲,却对王惜奴的把柄越发好奇:“什,什么?”
    王惜奴却又笑起来,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愉悦至极的事情,笑的仪态全无,连皇帝就在眼前都顾不上,嗓子更是颤抖得连话都没能说出来。
    王夫人看着她这副样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笑够了吗?”
    殷稷淡淡开口,身体歪靠在了椅子上,虽然面前这人像个疯子,他眉宇间却没有丝毫波澜。
    “不够,”王惜奴艰难止住了笑声,“一想到你这样的人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我就控制不住的兴奋,皇上,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现在这般快活。”
    她抬手擦去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隔着栅栏看向殷稷:“我知道你三年前就想杀我,可你不能下手,因为你很了解那个人的脾性,你若是敢动她的家人,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情谊,她都会恨你,都会离你而去……”
    殷稷的脸色逐渐变了,懒散的姿态开始紧绷,连手指紧紧扣住了椅子,显然被戳中了痛脚:“她不会,她心里,朕同样重要。”
    “是吗?那你为什么明知道我生的是个野种,还不治我的罪?你还是怕。”
    殷稷手背青筋凸起,脸色越发晦暗。
    王夫人却听得云里雾里,找不到丝毫头绪。
    无奈之下她只能看向王惜奴:“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她?什么亲人?”
    王惜奴欣赏了一下殷稷难看的脸色,心满意足地靠在了墙上,抬手理了理发丝:“说得还不够明显吗?她当然是小公主啊。”
    王夫人越发听不明白,王惜奴嗤笑一声,映着火光看了看自己纤细素白的手,“母亲,你是不是从来没仔细看过小公主?你没注意到她身上有什么痕迹吗?”
    当年孩子出生的时候,王夫人还是进过宫的,是后来王惜奴整日吃斋念佛,她才懒得再理会,此时被王惜奴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小公主身上的确有个痕迹,好像是……梅花?
    “一个梅花胎记怎么了?”
    “怎么了?”
    王惜奴拔高了语调,“母亲,你就不觉得巧吗?谢蕴刚死,我就生了个女儿,身上还带着梅花,你说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王夫人一滞,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你,你是说,转世?”
    可这种事不过是神话传说而已,怎么会有人真的信?
    “你说的皇上不会动你们的理由,不会就是这个吧?”
    她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滑稽的样子,靠一个谎言来挟制皇帝……这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母亲,不用这副样子,”
    王惜奴将头发理顺,侧头朝她看了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你信不信不重要,他信就好了,孩子没出生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可结果呢?”
    王夫人被这话震得脑袋轰轰作响,皇帝那么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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