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剧情需要,苏禾现在身下的床垫是老板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很硬,还会向下塌陷,隔着一层软垫,苏禾都能感觉到圆形的弹簧在硌着她的后背。
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豌豆公主。
但这个糟心的床垫,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今天是她工作的第七天,也是社会实践的最后一天。
总的来说,这七天她的感受是很自由的。
不过,这一次好像有点奇怪……
玩家们在闯到第五关的时候,苏禾就开始躺在这张床上等待玩家的到来。
第五关到第七关都是过渡关卡,舒缓节奏用的,没什么难度,按照之前玩家的速度,从第五关到达她这里的第七关一般只要六七分钟,最慢也就是十五分钟左右。
如今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玩家怎么还没有到达她这一关呢?
而且,玩家们的尖叫声这一次格外凄厉,好像这一批玩家的胆子特别的小……
终于,在又等了十几分钟之后,苏禾躺不下去了。
破床垫硌的苏禾腰酸背痛,她蹭着床头,由躺姿改成了坐姿。
她双手的皮带是感应式的,当玩家们带着第六关的一个道具来到这里,靠近苏禾,捆绑苏禾的皮带就会自动打开。
玩家们不来,她就要被一直捆着,久了之后还是有点难受。
苏禾望向天花板角落处的一个红点,对着那监控摄像头摇了摇头,摆出一张疲倦又可怜的脸。
当有玩家进来的时候,鬼屋老板白冰涧就会在监控室里面一直观察着鬼屋里每个区块的动态。
因为苏禾的未婚夫是老板的朋友,白冰涧也会格外关注苏禾这边的情况。
之前出现过两次小问题,苏禾都是对着摄像头摇头,老板就会远程帮苏禾将手上的皮带打开,让她的手腕能得到放松。
但这一次,苏禾盯着摄像头看了好一会儿,老板也没有打开她的皮带。
更奇怪的是,远处玩家们的叫声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整个鬼屋里安静的可怕!
就算苏禾胆子很大,此时她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脊背发凉。
这种静默,持续了三分钟。
看着手腕上的智能腕带,苏禾张了张唇,打算用语音呼叫拨打老板白冰涧的电话。
可还没等她开口吐出半个音节,天花板上隐藏的喇叭里就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传来了白冰涧紧张又惊恐的叫声——
“不要说话!苏禾!你千万别说话!有怪物在场子里杀人,已经死了一大片了!只要一开口,它就会被你引过去!不要动!你等我,我来救你!”
白冰涧的话,让苏禾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白冰涧的性格比较古怪,这家鬼屋是负盈利状态,他也坚持开了好几年,就因为他一直喜欢这种血腥恐怖的东西。
而且身为老板,他经常能利用职务便利施展自己的恶趣味,调戏恐吓玩家,白冰涧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想到这,苏禾松了口气。
她明白了,看来,今天是她工作的最后一天,老板整人的瘾又犯了,打算拿她逗逗乐子?
那好,她配合。
按照老板现在的规则,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代表她失败了?
那她就闭上嘴。
苏禾微微一笑,倚在床头栏杆上,望着黑洞洞的门口,等待白冰涧过来“救援”自己。
她倒是挺好奇,想看看白冰涧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从黑森森的楼道里传来。
那是一种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套着塑料袋在地面上爬行,没有脚步那种规律和节奏,听上去非常混乱。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苏禾保持微笑,以一种娴静优雅的姿态坐在床头,等待着白冰涧的表演。
然而,当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苏禾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冷却下来,转换成了一脸呆怔!
昏黄的灯光,照出门口那个身影的模样。
来的家伙不是白冰涧!
而是一只丑陋恶心的怪物!
离远了看,那是一团红色的肉球,近些之后,苏禾看得更清了,发现它整体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蛞蝓。
这只怪物的身上布满肿瘤和脓包,以一种贴地爬行的姿态在移动。
它是有头的,它的头部在身体的前端,微微扬起,有一双退化后被封锁在眼皮内的眼睛,显然,那双眼睛没什么作用。
怪物嘴上生着两排尖利的牙齿,数十根长短不一的触手围在嘴边一圈,触手朝着不同的方位蠕动着,颤抖着,像一朵散开的菊花。
它动作很缓慢,两米左右的那些长触手负责探查地形,十几厘米长的短触须则发出淡淡的光芒,像是在寻觅什么,又像是在用那微光引诱着什么。
这一坨怪物,身体最少有三米长,哪怕是趴在地上,它头部那些张开的触手也比苏禾站起来还高!
房间因为这只怪物的挤入,变得拥挤起来。
苏禾瞪大了双眼,安静地望着眼前这只怪物,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在这一瞬间,苏禾想到了鬼屋老板白冰涧提醒的那一句:“不要出声”。
她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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