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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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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毅目光有异,自然瞒不过曲东流,心中一阵悲凉,愤恨更浓,冷冷道,
    “我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竟然也能认的出,好眼力。”
    虽是赞言,但口吻却满是满满的讥讽。
    若非白希文反叛,将他推翻,更让他过往之事大白天下,他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有时无意从清水中见到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更让他心中发狂,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毁灭,由此,这恨意,杀意,也越积越浓,越积越深。
    他恨白希文,也恨和白希文有关的所有人,段毅自然不例外。
    段毅心中感慨,也不知该惆怅,还是该庆幸,表情淡然,向着曲东流抱拳行礼道,
    “曲掌门,你是月儿的舅舅,想必我和月儿定亲之事,你已经清楚,不知今日刻意引我来此有何用意?”
    其实段毅武功高绝,心灵修为进窥天道,早已经察觉对方对他心存杀意。
    只是这杀意断断续续,时而高涨,时而衰颓,显然是心中做斗争。
    月儿与他的关系,应该是对方矛盾的主要原因,他也不避讳,直接讲明,看看曲东流究竟想干什么。
    曲东流没有言语,而是将干枯的手掌缓缓伸入自己的胸前衣襟处,掏出一封黄色的信封,猛地掷出,劲若刀锋,撕裂空气,论手法,力道,可称得上当世最高明的暗器手法了。
    这也是曲东流集齐金鼎派之武学底蕴,以及修罗阴煞功这一邪道旁门之大成,才有的火候,一举一动,一招一式,莫不为妙到毫巅的武学。
    段毅双眸闪烁凌厉之光,原本垂在右侧腰前的手指,呈剑指朝着身前疾电般一探,一夹,这能将山石斩成两截,不停旋转的信封,便落到手中。
    拆开信来看,却见到是一封以他镇北王世子,段毅,也是夏毅之名,所写的指罪书。
    其上洋洋洒洒千余字,内容主要是指责现金鼎派掌门,白希文的生平大罪,包括嗜杀恩师,奸杀侠女,偷盗神功,栽赃师兄……
    诸如此类种种,以曲东流的文笔,将白希文描写成十恶不赦,又阴险卑鄙的小人形象,纵以段毅的心性,读到上面所写,也不免的对这个“白希文”大为厌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只是,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栽赃陷害,许多事迹,更是曲东流自己做下。
    现在却想要反口咬到白希文的身上,这脸皮,也实在太厚了些。
    段毅冲着曲东流扬了扬手中的指罪书,劲如缠丝,绞成碎末,
    摇头道,
    “曲掌门,你这是想要让我背叛白大哥?将你做的恶事,栽赃到他的身上?”
    曲东流冷哼一声,对于段毅的反应并不奇怪,
    “不错,你的启蒙恩师就是白希文,现在又是镇北王世子,皇家血裔,地位高贵。
    若是你向江湖发声,必会人人相信,云集景从。”
    “我知你感激白希文,但他所传你不过是几门低微武学,引你入门罢了。
    以你今日修为,显然早已经脱出他所传你的武功藩篱,何必认那个死理?
    论关系,你和月儿已经定亲,我也算是你的舅舅,你缘何帮他不帮我?”
    不得不说,曲东流口才还是不错的,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但,对段毅而言,白希文对他可不止是教授几门武功那么简单,他还给了他一个真正迈入这个诡谲多变,而又精彩万分的江湖的一个机会。
    多少有才之士,就是没有门路,没有机会,成为掩盖在沙土下,永不能见天日的金子,珍珠。
    段毅甚至相信,比他资质好,悟性高的天才,大有人在,只是,他们缺少一个像白希文一样的领路人。
    说句更贴心的,白希文对他恩同再造,段毅怎么可能听凭曲东流几句话,就干出违背自己心意,原则的事情?
    何况,他和曲东流之间,还有一笔血账未曾清算清楚。
    “曲掌门,你死心吧,这封信,我不会承认,上面所写的内容,更没有一件属实,所以,你的心机全都白费。
    我喜欢月儿,但并不意味着会任凭你这种人摆布。”
    话音刚刚落下,曲东流原本若隐若现的杀意,呼啸喷薄而出,直冲段毅。
    “段毅,你真是不识抬举,原本我想看来月儿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你自己拒绝了这个机会。
    好,今天我就先送你上路,改日,再杀白希文,让你师徒在阴间重聚。”
    段毅不怒反喜,迎着冲霄之杀意,宛如清风拂面,心海波澜不惊,毫不动容。
    继而哈哈一笑,目中精光一闪而过,拍手慨叹道,
    “曲东流啊曲东流,非但你要杀我,而我,也要杀你。
    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当初,又是因为什么,上的沙麓山,金鼎派?”
    曲东流本就要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扑杀段毅,解决这个祸害,免得将来向白希文告密,破坏了他的复仇大计。
    他心想,此人死了,纵月儿会一时伤心,时间终究会抚平一切,感情不都是如此吗?真正能生死相随的又有几个?
    并且,月儿年纪还小,对于感情牵涉也不深,会更快,更好的忘记。
    故而,他一旦决定,便没有丝毫犹疑。
    但段毅这话,却仿佛一道惊雷,披散了心中的黑暗,照亮心田,让他悚然一惊,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血光盈盈的瞳孔倒映出段毅的身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段毅身世大白天下,他只清楚对方乃是皇室流落民间的血脉,莫非还有什么隐藏秘密不成?
    时隔两年,当初在山村那简陋的小家当中,相遇月娇奴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段毅灿烂一笑,
    “我父,名为段越,实为夏越,乃是大夏镇北王一脉嫡裔。
    而我母亲,名颜芳菲,出身怀州拜月宫,我的亲生外婆,则是拜月宫的前宫主,你说我是谁。”
    曲东流身躯一震,通体仿佛被电了一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拜月宫,月娇奴,白希文。
    原来是你,若没有你,白希文焉能是我的对手?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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