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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阴师 第8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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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道成仙的气息彻底孕育,再扭头看去,盘腿打坐的叶文杰,彻底枯萎,老死,浑身皮肉干枯黝黑,皮包骨,化为一具枯尸,如深山里的老僧枯寂,坐化在原地。
    可枯尸的勃勃生机,越发浓郁。
    “叶、文、杰!”庸人蓦然转头,似乎有所察觉,面色徒然凝重起来。
    忽然,她的身躯彻底枯萎,坍缩,皮肉老死、骸骨失去光泽变得灰白,碎裂成一堆,只留下了一件空荡荡的衣物。
    “勐鹤!”
    叶文杰一声低吼。
    “屠安刀借我,屠仙!”勐先生低吼。
    苗倩倩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一抛。
    勐先生接住刀,迅速疾行,来到枯尸的面前,伸手往自己的腰间划出两个伤口。
    大片鲜血滴落。
    叶文杰所化的不死仙,两个小肾轻轻一跃,跳入勐先生的身体里。
    呼!!
    勐先生气势猛然一涨。
    “你……”庸人面容低垂,之前一直平静,此时,第一次露出吃惊的神色,“又是一场算计吗?”
    勐先生大步向前,他的口中,竟然响起他和叶文杰,两人重叠的杂音。
    “今日讲道,是为天下阴人讲一场长生不死!眼前继续论道,此为第三道!只不过,此路为邪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之!”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各位宗师,请赴死
    ?望着勐先生第三次布道,庸人彻底惊讶了,“原来,你们一人证长生,一人证不死,不仅仅是要为天下江湖的阴人演道,还有这一层目的吗?”
    “好,当真是好。”庸人微微笑起来,抚掌道:“好大的手笔,好胆大包天的想法,简直惊天动地,妄图一连证出两个长生不死?要来杀我?”
    勐先生目光凝重,夹着叶文杰的声音,略显沙哑,“庸人,你终究是魔崇,成仙的圣贤死后的怨念,各位逝去的古老江湖先贤,堵住我们后人的路太久太久了.....这本是一场悲剧,是该结束了。”
    众阴人面面相窥。
    忽然隐约有一股希望,无数人激动,有些振奋心怀。
    第二个长生不死一旦出现,未必没有可能了,已然有一线希望!
    开始,程琦强行以一敌八,还在其中搏杀七个。
    之后,连陈绝以自己的性命搏死两个。
    李暗两位老宗师也各自搏死两个,一共四个,加起来,已经有了十三个.....
    尽管对方有三十多个魔崇,可现在,已经快要接近一半之数了。
    而现在,还有两个完整的长生不死。
    有希望!
    重开仙门有望!
    无数阴人泪目了,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哪一位最少不是各地方的话事人?
    他们的手下管理太多阴人,自身经历的阴事、脏活、看客户们的生离死别,也不计其数,对其他人的生死早已经淡漠。
    可是眼前,却还是忍不住激动。
    一位位宗师的悲壮离世,一股共鸣的悲凉感疯狂蔓延,终于不是做无用功,而是用自己的死,为整片开出了一抹希望。
    “有趣。”
    这时,庸人也微微一笑,“你们的手段,几乎已经耗尽了,还剩下二十多个魔崇,你们两个人,真就能独当一面吗?特别是,程琦已然重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出手的情况下。”
    他一挥手,黑镜一亮。
    站在黑色乌云之上若隐若现的一尊尊魔崇,仿佛惊天动地的魔神,上方的杞人顺势一动,再次放下来四个魔崇。
    九个魔崇,又补齐了!
    眼前,李暗等宗师已死,阻拦的二十多位民国宗师也几乎魂飞魄散,积累下的底牌全部耗尽了,已经不再有帮手了。
    勐先生这一位长生不死,只能独斗九个魔崇。
    程琦依旧在养伤,他之前做出一搏七的恐怖壮举,伤得实在太重了!
    几乎濒死,眼前看似漫长,无数人赴死,实则一连串的时间堆积,顶尖的交手搏杀,生死一瞬,都在瞬间爆发与结束,也不过才过了十几分钟。
    哪怕不死性再强,要从濒死恢复到健康状态,十几分钟也几乎不可能。
    程琦不能出手。
    只能勐先生,一人独对九个魔崇?
    之前程琦一对八已经几乎濒死了,勐先生加上叶文杰,是略逊一截的长生不死,远不如程琦,眼前一对八都不可能做到,一对九.....
    必死无疑!
    “尽管有了一丝希望,仍旧太难!”
    围观在山林各处、大石之上、树木之后的众阴人,再次沉默,明显已经有人想清楚了这一点,刚刚那一抹激动,又重新泯灭。
    “勐先生,叶文杰,二人合一长生不死,是无法一敌九的,众位,也明白这一点。”这时,张怡涵缓缓走来,面色煞白,在微微嗑血。
    她明显也到极限了。
    尽管不是出自她自身,可二十四个老牌宗师的阴魂保存在怀表里,仍旧需要她施展阴术引出,一般老牌阴人宗师根本不可能承受,也是她脖子以下,几乎是整具长生不老药,耗尽了大片其中的生机,才勉强做到。
    周围老牌宗师看着张怡涵,沉默了一下,知道她为何而来,之前她已经做过一次,叫出一位连陈绝。
    张怡涵立刻说:“各位宗师,眼前的路已经摆在面前了,为天下讲道,为天下验证了三次,长生不死,已在眼前,而目前不再是毫无希望,请各位当今的江湖泰斗,为天下江湖赴死!”
    周围沉默。
    张怡涵又上前一步,掷地有声,嘹亮之声响彻山林,“请天下各位老牌大宗师,为后人开仙门!!!”
    周围的老牌宗师,面色复杂,眼睁睁看着这一位黑圣人。
    “当断不断!”
    张怡涵望着周围,道:“你们该知道,这是整片江湖,古往今来唯一的机会了.....你们也该知道,今日一败,下场如何!”
    “古往今来,人人妄图不死、人人求道长生,你们刚刚所见之精彩,长生不死之梦,已摆在眼前,你们就不憧憬?就不期待?不再是压抑千古的江湖,前方便是整片灿烂精彩的时代,立马横刀,一片坦途,可今日一输....将彻底断绝。”
    张怡涵快速道:“勐先生、叶文杰二人一死,两个魔崇诞生,再为早已堵死的路,添砖加瓦.....之后,程琦再一死,你们当知如何!”
    他们面容惊惧!
    已经猜到了程琦死后,将是什么可怕的画面。
    程琦死后,不知道将要化为什么魔崇?必然堪比无敌的杞人,堪比眼前拥有自我智慧的庸人。
    杞人与庸人,两个惊世魔崇,两位生前古往今来最惊才绝艳的仙,已经把前路拦死,再加一个堪比杞人天资卓绝的魔崇,只怕前路.....彻底断绝!
    今日一败,往后的阴人江湖,长生仙,不死仙,长生不死,只能活在今天、程琦与一众宗师,为天下阴人讲道,开仙门的震撼江湖传说中。
    而如果今日,他们这些老牌宗师,不为天下赴死,如若贪生怕死,从而导致前路断绝,之前的宗师白死,全部付之一炬,他们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后人,会如何看他们?
    那些后人会想,这些自己家门的前辈,怕死苟且,导致了他们无路可走,留下千古骂名!!
    “好你个张怡涵,原来请我们讲道,又让我们的后辈随我们前来,是为了眼下......逼迫我们到不得不为....”梁庭之深呼吸,似乎已经猜到这一切,其实又是一个布局,逼他们这些江湖上的老牌宗师,为天下江湖,毅然赴死!
    如果不去,那么,他们将会遗臭万年!
    被后世的江湖,疯狂唾骂!
    张怡涵又说道:“梁庭之,你儿子梁铮,天赋不低,他未必没有悟道成仙的可能,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不愿意为天下,为自己无数代的子孙后人,开一条前路?你的儿子,很有希望。”
    梁庭之面色复杂。
    张怡涵扭头,望着阮志强,“你的道,我明白,为小家,为了儿子阮越,不择手段,做下很多恶事,可没有大家,何来小家?你既然为儿子不择手段,为何不为自己的后代,开一条路来?阮越未必如我们这一代,前路断绝!我们是在为下一代,开出一条光明大道出来,你以为如何?”
    阮志强不言不语,似乎在抉择。
    张怡涵又扭头看向梁秋生,“你爱女心切,女儿却资质极差,你为你女儿奔波,也为自己后继无人而恼,此一战过后,你梁秋生身死!我儿子程游,会替你女儿挡住家门,不说婚娶,最起码,保证你女儿这一代.....我许诺,你粱家家门不衰!”
    梁秋生看着旁边乖巧懂事的女儿,有些哽咽。
    张怡涵又看向那位拉着小女孩的贵妇,“你女儿,是当代江湖前的奇才,十三四岁的话事人,十六七岁必是阴行大家,你不想为你女儿,开出一条前路?让他以后也如你一样,三十多岁,就彻底止步不前?这是何父母?”
    “各位宗师,请!”
    张怡涵倒退一步,微微弯腰,抱拳,退站在一侧,为各位老牌宗师,在前方的战场让出一条路来,“今日之后,天下江湖,再无一位老牌宗师!有的只是老一辈阴人,为下一代,开出的一片坦途前路。”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轻重之分
    ?今日之后,天下江湖,再无一位老牌宗师!
    这一句话,何等壮烈!?
    如雷霆炸响,在我耳朵环绕。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程琦、我娘之前某时候说过的话:
    那一日,程琦证道成仙,天下阴人,只怕要死绝大半。
    这言下之意,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分明是早已经做了准备,要各位当代的江湖泰斗,纷纷去破道,去送死!
    天下再无大宗师。
    多么惊世骇俗的一句话。
    “死得屈憋.....但能否真的开路?我们死得,到底有没有价值?”梁庭之仍旧沉默,满脸复杂,皱眉,“如若我们.....家门,你可敢保证不衰?”
    张怡涵点头,道:“各家的长生不老药,各位宗师死后,必然如数奉还到各家手中,天下再无老牌宗师,各位的子女,也二十余岁,年近三十,马上要继承家业,成为新的老牌,传承,必然不绝!”
    “我明白了。”
    梁庭之虽然油,但大义面前,丝毫不模糊,大步向前,“那么,算我一个,你可是许诺好我,我儿子梁铮以后,必定成仙的,可得帮他。”
    张怡涵哑然,到了这个时候,梁庭之还那么油。
    阮志强沉默了一下,我这位昔日结怨的仇家,按下了自己儿子阮越,也大步走出,“之前之事,抱歉,希望今日我一死,既往不咎,让我儿子也有一线希望。”
    “女儿,拖程小兄弟照顾了。”陈秋生沉默了一下,连忙拉着自己疯狂抽泣的女儿,来到我面前。
    “我也是这样。”那贵妇微笑,也把自己十三四岁的女儿带到面前,“小女年幼,性格有些骄傲,也拖阁下照顾了。”
    陈秋生大怒,“你和我斗了三十多年,即使临时,也要和我斗一把吗?还要比送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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