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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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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志才谈笑用计,强敌灰飞烟灭,刘某以茶代酒,敬军师一杯。”此番算得上大胜,刘毅下令全军庆功,帅帐之中他手捧香茗对戏志才言道,此时他心中也在遗憾自己为什么要下禁酒令了?其实这个年代的酒只要控制好了并不容易醉的,以前征战之时也未如此,可能是这次冀州之战非同一般吧,不过以他的身份当是一言九鼎不可更改的,否则如何能都服众?因此更需要慎言慎行。
    想到自己日间亲自出战累了个半死,虽是提升了己方士气,可若论战果却不如晚间的这一把火了,自古向来智胜于力,将在谋不在勇确是极有道理。刘毅从来不会吝啬对下属的称赞,这样的称赞有时会比实际的赏赐更得人心,当然其中的度是要把握好的,对于上位者而言,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志才身为军师,为主公设计理由当然,岂可因此而当主公之赞,不过主公方才之言却颇为精妙,难怪奉孝常言主公亦是腹有诗书了。”戏志才微笑道,郭嘉六艺皆通,平素与刘毅交流也是颇多,对他的一些词句很是欣赏,当然刘毅也只是偶然才剽窃一下后人之作。
    “呵呵,略懂略懂,来我等齐敬军师一杯。”刘毅说完又斟满了茶对众将言道,戏志才追随刘毅仅在张虎之后,且一直掌管军中法纪,众将无不对他既敬且畏,如今听得主公言语,都是纷纷起身相和,今日这一场大火破敌无数,皆为军师之功也。
    众人方将香茶饮尽,又各自坐下用饭,此时帐外高空之上却是隐隐一阵鹰啸传来,刘毅闻之色动,了军师一眼之后便即闪身出帐,那日大战之后自己让飞羽将消息带给三弟,如今它回来一定带了黎阳的军情,戏志才当然会意,主动与众将用茶,飞羽对于刘毅军而言可谓是神兵利器,当日志才第一次闻听时就对之极为重,因此它的存在只能控制在刘毅军核心的范围之内,不能将消息扩散。
    跟随刘毅出帐的只有刘六,二人飞快的到了营帐右侧的一片树丛之中,此处有一棵参天大树高有十数丈,刘毅猿猴一般的迅速攀至树顶,天空中那道矫健的身影也自高空而下,落在了树冠之上。
    “辛苦你了,多吃一点,晚上好好歇着。”刘毅自怀中取出一块包裹好的牛肉托于右掌之上让飞羽啄食,又从飞羽脚上将那白色的绢帛取了下来,此处虽然黑暗,可刘毅在山林之中便练有夜眼之能,夜间对他而言并无太大的影响。
    完绢帛上的内容之后,刘毅面容略沉,待飞羽将牛肉啄食完毕他便飞身下树又回到了军营之内,此番战事还未结束,晚间的庆功亦不会长,众将用了饭食之后便各自回营,此时火势已然小了下去,需要提放袁军再做攻击,现在刘毅军中还无人知晓袁绍吐血昏阙一事。
    “我与奉孝文和法相同,那袁尚前来如此用兵定还有隐藏的手段,这次本初两万精兵便出乎我等意料,若非志才这把火单凭我军之力怕是难以守住,这里守不住我军尚可退却,可黎阳之战事关全局,万万不可有丝毫差池,当告知奉孝子龙,想方设法打探敌军详细,尽量不要急于与之决战。”龙骧营的营地遭到夜袭之后,赵云率军第二日就赶到了战场,双方针锋相对对峙起来,决战之势一触即发,贾诩、郭嘉、赵云、徐晃等人一致觉得敌军的兵力绝不仅仅是当面之敌,有了此番的教训,刘毅也赞同他们的观点,如果黎阳战场有隐藏的敌军力量,那么他们所针对的目标一定是赵云的铁骑营。待到众将散去,只剩刘毅与戏志才二人坐与帐中,朗生才把绢帛递了过去。
    “众人意见一致,如今主公又是如此,想必定不会错,即或袁军军力难以再加隐藏可他们还有兖州曹孟德的支援,说不定进入冀州境内的除了夏侯渊骑军与于禁大军之外还有我们不知的兵力,我军虽有天耳,可袁军当也有隐藏之法,眼前这两万敌军我方就未曾探明,主公说的不假,此处我方尚有退路,黎阳之战却是容不得半点差池,定要谨慎为上才是。对了,当日主公曾用飞羽观察敌军来势,极为神妙,如今就算敌军隐藏极深,恐也难逃飞羽之眼,何不用之?”戏志才完之后亦是赞同众人的观点,还提出了曹操援军这个可能,对于天耳未将敌情彻底打探清楚,他与刘毅都并无太多的怨言,天耳也不是万能的,加之袁军现在对其防备极严,刺探军情很是困难,说完之后忽然想起当日刘毅借飞羽查清袁绍渤海军之时,不由喜道。
    “哎~~此事军师有所不知,飞羽探查敌情需要一套极为复杂的手法与姿势包括心灵…呃,除了刘某之外,恐它人无法用之。”刘毅闻言却是叹道,飞羽打探敌情的程序极为复杂,其中有时还要用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感应,若是他在黎阳,倒可利用飞羽查探敌情,但赵云便力有未逮了,不过戏志才之言却让他忽然有了想法。
    “呵呵,志才思虑不详,主公之意,莫非是想亲赴黎阳?”戏志才方才出言之后就隐隐想到了答案,如果真能如此想必主公也不需要自己提醒早就会对三将军有所交代了,他出言之后神情有异,略一思索便把握到了刘毅的想法,既然飞羽可用,主公亲往不就行了,此处距离黎阳快马也就两日夜的距离,主公有乌云盖雪还可更快,有自己在廉山也可安稳,如此一来这个打算倒是两全其美。
    “什么都瞒不过志才,以眼前形势,我军军力与渤海袁军大致相当,又有朱雀营助阵,想来以志才之能足可保廉山无忧,黎阳大战事关生死,既然袁军可能会有后手,我可让奉孝文和暂时拖延时日,待我去后探明敌情再做计较,此处离黎阳不过三四日路程,我之乌云盖雪神骏无匹,还可节省时日,以此来,此法极为可行。”刘毅并不惊异戏志才可以猜出他的心意,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此时他尚未得知袁绍的消息,否则心中更不会有这许多的顾忌。
    “嗯,此事可行,可主公日间一战损耗甚巨,如今前往黎阳又是奔波劳苦。这…”戏志才沉吟半晌之后出言道,此事与战情有利,确实可行,但刘毅此时疲态未复,此去黎阳路途颇远,况且其中还有安全的问题,因此一时颇为犹豫。
    “志才不用担心刘某,日间疲劳已经大致恢复,至于与路之上,只要我小心谨慎,又有子平刘六相陪,定是无虞,军情若火,快的一分便是一分,就这么定了。”刘毅断然道。
    戏志才闻言也不再异议,此举确对大局有利,二人又再商讨片刻之后刘毅便就带着管亥刘六等一行护卫借着夜色的掩护出营而去。
    第四百五十九章 掩人耳目
    6
    袁绍率军强攻刘毅营寨,却被戏志才巧施火攻之计,折损数千精锐士卒,一时间急火攻心,口吐鲜血落马,众将急忙将其救回大营之中,请来军中医者医治,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那医者方从内帐中步出,田丰郭图等人并一众将领此时正在外帐等待消息,见医者出立刻上前问之,其人言主公怒气勃发,血不归经,一时岔道方回如此,善加调养便无大碍,却是不可再动怒气,否则病情必会加重。此时主公已醒,但颇为虚弱,不宜多人前往望,众人一阵商议,还是推田丰入内,主公昏阙之前怒发冲冠,这个时候不宜前去相见。
    田丰进了内帐见袁绍躺在软榻之上,面色苍白,神色无力,不由得自责之心又起,急忙快步上前跪于榻边言道:“主公无恙?此战皆乃丰料敌不周才致使数千精锐葬身火海,丰愿当主公责罚,只是此时战局尚未明朗,还需主公把握大局,万万勿要以此为念,当善保自身方可与刘毅再决雌雄。”这番话田丰说的亦是情真意切,虽说因为他的刚直没少与主公有过冲突,可知遇之恩,信任之德他不会忘记。
    “元皓快起,坐上来说话,料敌不周自绍起,军中诸将也都未防,何者只怪元皓一人?方才我也是一时气急方有此举,金郎中已经为我诊治过并无大碍,现冀州大战还未分胜负,绍却为了眼前小败而丧气,实非将者所为,着实可笑,元皓你自大战起时便为其劳心劳力,稳守之法确乃良谋,那甘兴霸自海上而来谁能预料…咳…”袁绍一口气话说的多了,连连咳嗽起来,田丰急忙上前扶住主公,并命人倒了水来与他饮用,此时甘兴霸跨海登陆的消息袁军已经得知了。
    “为人臣者自当尽忠,丰受主公厚恩,岂能不竭力相报?主公刚刚恢复,还需好生休养,不要再多说了。”田丰见主公已经放下此战得失,心中很是欣慰,又见他出言真情流露更是颇为感激,颤声言道,这样环境下的二人对话可是不多,双方都显得极为真诚。
    “呵呵,我没事,吐几口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今我军遭遭此败,可军力仍在,虽则难再强攻可自保却是无虞,如今黎阳会战我军兵力依然处在上风,不过刘郎生向来狡诈多端更兼其弟赵子龙手下骑军精锐,此战成败依旧难料,还要元皓多多劳心才是。”袁绍见田丰如此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无碍,又再小声说道。
    “主公放心,丰岂敢不尽忠贞之志,观今日前方士卒所说,刘毅军用来引火的酒罐应名为霹雳罐,乃其麾下老四营中朱雀营的攻坚利器,曾用之与南皮,此营器械之利不可小视,想必刘毅已经将之调来此地,如此我军虽不可再度强攻可也能将他两营精锐留在此处,再以南皮牵制高顺之辽东营,清河制住张合之虎卫营,黎阳战场我军兵力优势不可动摇,况且还有兖州夏侯惇部这一杀手,只要调配得当对付赵子龙的铁骑营亦是极有胜算。”田丰见袁绍咳嗽之后精神还好了很多,当下也将自己对当前战场形势的分析详细说了出来。
    “元皓之言虽是不假,可夏侯兄弟所部并非我军人马,就怕到时战损一大他们便难以尽力了,况且此局势刘毅军当也可知,我总觉得对方尚有图谋,绝不可大意。”提到黎阳之战,袁绍眼中还有忧色。
    “故此丰才与正南言及将夏侯惇部的消息尽量隐匿,好收出其不意之效,只要形势能与我军有利其便不会不出力,主公可记得那日许子远所献之计,其实此计颇为可行,丰是不愿在此时行险,倘若黎阳战局与我不利,我军也可尽全力放弃南皮务求击杀刘毅。”袁绍所说田丰自然也知道,毕竟夏侯兄弟是来援助冀州的,形势顺时他们定能全力以赴,可一旦战局有变或是损耗惨重的时候他们就会起自保之心了,况且这一点敌军想必也会有所利用,重点打击兖州曹军。
    “尚儿年岁尚幼,正南一人之力不足,元皓,趁刘毅军阵上大火未熄你可星夜奔往黎阳,代替袁某主持大局,我将随身佩剑相赠,你之言语便是吾之心愿,有元皓在彼,吾方可心安!”袁绍此时坐起身来抓住田丰双手言道,经过这一场大火,他想击破对面的刘毅已是绝不可能,只能在此与其对峙,黎阳乃是全局重心所在,他想想还是放心不下,眼下自己既去不得,环顾群臣能当此任的便只有田丰了。
    “主公重托,丰誓死亦要相报,不过主公欲行此计,还要先行掩人耳目。”田丰闻言身躯一震,此法于今却是极为有效,不过自己若要前往,消息不能泄露,不需要为或敌之法。
    “哦,掩人耳目?该如何为之?元皓快言。”袁绍也知田丰说的有理,那天耳曾经拉拢过不少冀州治下的官员,难保营中就无给刘毅通风报信之人,此时事关决战成败,小心谨慎一点绝不为过。
    “主公,需如此如此…”田丰附在袁绍耳边轻声说道,袁绍面上表情也在随之变化,先是惊讶后才慢慢随着诉说转成了然。
    帐外众将见田丰进帐颇久仍未出来颇有些不耐,只是此时他们也不便离开,正等待间忽闻内帐传出一阵斥责之声,似乎主公因此战之失利斥责田丰,起先他还能忍,直到袁绍说起将其杖责三十之后方才出言分辨,可主公盛怒之下哪里听得进去,立刻命人进帐将田丰拖出杖责六十,谁人求情也不管用,只是为了保其颜面,杖刑在一旁的营帐中执行,不许旁人围观,此时众人有的求情有的却是暗中庆幸,幸亏方才进帐的乃是田丰,否则此刻受刑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那营帐之中灯火通明,虽不见详细可借着火光也能见到施刑的光影,田丰倒极其硬气,愣是一声未出,之后被行刑之人拖出营帐,白色内衣的双股之上血迹斑斑,而田丰此时披头散发已经昏阙过去,被两边士卒压入军中一处营帐,任何人不得探访,而袁绍更以休养为由,将军中之事交予郭图让他稳定军心与刘毅对峙即可,此后求见者便一概不见,专心休养起来,那些想去望田丰的人也没了主意。
    这便是田丰献给袁绍的掩人耳目之策了,整个行刑的过程当然也是一个障眼法,到得深夜,田丰带着随行之人及主公佩剑秘密出了寨门小心翼翼的穿过官道,快马飞奔黎阳而去。在这一点上,袁绍与刘毅二人可说是想到了一块,就连田丰与朗生出营的时辰都大致相同。
    这次刘毅大军出征冀州,至今还未一展所长的怕就是辽东营统领高顺了,一开始对南皮的攻击便属于试探性质,后来为了配合甘宁的奇袭他找到了机会全力以赴,不过南皮毕竟乃是冀州雄城,尚有名将鞠义,智者沮授坐镇城中,加之那一段的突击时间不长,虽然给予了城中敌军不少杀伤可离破城却还有很远的距离,给高顺的感觉是自己还未能尽展所能攻城便已结束,其后他又奉刘毅之名领辽东营驻扎南皮城下监视袁谭,却不可出战,比之张合徐晃太史慈等人杀敌建功他就显得沉闷很多了,不过主公的考虑的乃是大局,虽然心中郁闷可敬方还是能安之若素,极好的执行主公军师交代的任务。
    虽则无法攻城,但每日的操练是必不可少的,趁着这个空闲,高顺可没停下对辽东营的加强,真实的战场环境下可以让操练的效果得到极大的提升,因此除了严密监视南皮袁军动向之外,辽东营士卒轮换每日两训从未停止,高顺更是亲自坐镇不容有一丝懈怠。
    这日早间巡营之后正欲带士卒前往操练却是有人来报,主公到了,随行只有亲卫营的管李二位统领及他随身亲卫,此外随行者不过十数人,而且都是一脸的风尘之色。高顺闻之心中一惊,难道主公大军出师不利?当下急忙前往见过主公,待刘毅将详情告知之后方才略略放下心来,急忙命人为主公一行准备膳食。
    刘毅当日激战之后只稍稍歇息了一会儿,此番奔来高顺营中中途又无半点停歇,好在乌云盖雪神骏无匹,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为了迁就管亥等人的速度也为太过放开速度,因此此时虽是满面风尘但精神却还颇佳,待膳食一到饥肠辘辘的众人便狼吞虎咽起来。
    “敬方,我若从你处调走万余人马一旦袁谭倾巢而出你可能挡得住?”刘毅嘴中吃着却还在问着高顺,这亦是他和戏志才商量的结果,用飞羽通知赵云暂时不要妄动,自己则先至辽东营,再至虎卫营,尽量抽调精锐用于黎阳会战,弥补他们军力上的不足。廉山与黎阳之间虽相隔数百里,可对于飞羽而言这个距离并不算什么,就在到辽东营之前他已经收到了赵云的回信,贾诩郭嘉对此都是极为赞成,当先将战局稳住待刘毅到了再做计较。
    第四百六十章 烈马狂刀
    6
    听了主公之问,高顺一时并未作答,他的性格一向沉稳,凡事都会三思而行,不会轻易的做出承诺,可只要是承诺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身为统军大将,他对冀州之战的局势也有着自己的分析,再听了主公的言语,很快便了解了他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用意所在。
    对于刘毅想要抽调辽东营士卒用于黎阳会战的想法,高顺心中是支持的,此战才是战局的关键所在,兵力自然是越为充足越好,可问题在于一个多月的消耗下来且在数次攻击南皮之战中辽东营都是担当主力,此时可战之兵不过四万余人,论实力与南皮城中守军相当,同样的兵力之下他自然不会怕那鞠义,可要是被主公抽调万余之后在兵力上他便处于下风了,倘若南皮城倾巢而出的话他能挡的住吗?
    倘若只有他辽东营一军,高顺会毫不犹豫,虽然没有地形之利,可他也能拼力与敌一战,未必便输,但此时他的辽东营还承担着守卫北平营后路的要责,自己为主公拼命无妨,可同袍的数万大军他不能不顾,况且为了大局他还希望主公可以多调用一些士卒,这其中的权衡利弊一时之间很难做出决断,需要经过缜密的思考。
    见高顺陷入沉思,刘毅也没有加以打搅,而是专心的对付起面前的饭食,身为主上他对下属的能力是非常了解的,也很重视让他们独立思考,在战场上军令是必须执行的,可这之中也有主动与被动之分,后者显然要胜过前者,是以一般情况下刘毅对这些统军大将的意见都是十分重视的,他相信以高顺的能力会给他一个答案。
    而对于像高顺、张合、张辽这样的大将而言,主公如此作为也会让他们感觉到主公是真正重自己的,同样也能促使他们更加细致的安排自己的作战计划和完善战略意图,这是双方的一种互动,当然,只要刘毅下达的军令,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坚决的执行。
    “主公,我辽东营将士你可带走两万,倘若南皮倾巢而出,顺可保证将他们拖在此处十日,绝不会危及戏军师北平营的后路,也不会放一个南皮守军加入黎阳战场。”这一番思索高顺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他在心中不断模拟着可能出现的战局以及自己将要采取的战略,待将一切推演完成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对刘毅说道,此时目光之中一片坚定之色,这个承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哪怕是性命。
    “好,你速速前去安排,让子平带着他们急行军赶往黎阳,我还要到儁乂处走一趟,不过我用不着两万,万二便已足够,你至少要给我拖住南皮守军半月,且自己不能出事,实在不行可向志才处退却,云集一处,以求自保,我必会有解围之法。”刘毅闻言眼中闪过欣赏的神色,高顺的答案显然令他满意,当下言道。
    “主公放心,顺这就去安排,只是管统领领军,主公身边缺少护卫,还是让顺凋些亲兵给主公吧。”高顺闻言心中颇为感激,主公很是在意他的安危,士为知己者死,他又怎能不拼力相报?
    “哈哈哈哈,不必如此,但教刘某血龙戟在手,天下何人能够伤我,真有危情,尚有乌云盖雪保我突围,敬方放心便是,即管安排去吧。”一顿饭食下肚,刘毅的精力也恢复了不少,一时长笑言道。
    “诺,末将定在一个时辰之内安排妥当。”着面前豪情勃发的刘毅,不知怎的高顺脑海之中又出现了当日那个手持方天画戟的无敌身影,他的武勇比之主公毫不逊色,可其他却又相差极远了。
    刘毅说完起身便行,高顺将调兵之事交予属下之后亲送主公出营,并特地牵着乌云盖雪扶刘毅上马,以此表达心中敬意。
    “我再说一遍,敬方自己不可出事!架!”刘毅没有阻止高顺为他牵马持镫,这是手下大将的心意,当即飞身上马又在叮嘱一遍之后方才拍马而行,乌云盖雪撒开四蹄,片刻便影踪不见。
    高顺静立原地直到乌云盖雪变成一个极小的黑点消失之后方才回身,此时面上一片坚毅之色,他要回营召集众将谋划方略,一定要完成主公的所托。
    同样的场景在张合的虎卫营中又出现了一次,不过儁乂麾下的折损还在高顺辽东营之上,清河高览所部自开战之后也并未受到刘毅军严厉的打击,因此虎卫营中刘毅只带走了一万士卒,便是如此一旦高览展开反击张合肩头的重担比之高顺还要沉重,清河离黎阳的距离已经不远了,缠住对方的同时儁乂还必须让其无法加入黎阳战场。
    此时在冀州大地上刘毅军与袁绍军又一次平静下来,但此次的平静不会再有下次了,黎阳会战谁胜谁败将会决定这一场大战的走向,双方都在尽力的调整自己的策略,争取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正面战场波澜不兴,可在冀州后方却又燃起了战火,甘宁回军稽古之后用徐庞二人之计再一次率领飞虎军士卒前来应战于禁的青州营,得知甘宁前来,于禁心中也是一惊,高柔被其伏兵之计大破,损兵折将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处,难道甘兴霸此番前来又想故技重施?当然身为史上曹营五子良将之首的于文则,其用兵之能绝非高柔可比,当下点起人马前来迎战,他也要一探对方的虚实。
    “甘兴霸在此,于文则速速前来受死!”战阵之上甘宁手持紫鲛断浪刀,催动胯下黄骠马来到两军阵前大声喝骂,此时他身后五千飞虎军列阵展开,可太史慈却不见踪影,曹操讨董时的诸将如夏侯兄弟,曹仁曹洪等甘宁皆是熟识,却不识得于禁。
    “呵呵,常闻主公言及这甘兴霸与刘郎生赵子龙三人为异姓兄弟,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果然威风凛凛,那位将军可上前与之一战?”于禁之长在于统军,武艺虽也娴熟但绝非顶尖一流,自不会上前与甘宁交战,在他得到的军情之中甘宁所部有着一支战力极强的骑军,由幽州大将太史慈统领,今日未见其人,想必也是埋伏在侧,当要以稳为上,先静观其变再谋应对之策,毕竟幽州军精锐主公都多次夸赞,自己却还未与其有过正式的交手,今日当可一观了。
    “哈哈哈,于将军乃我军大将,岂能与你这江?贼交手?当日兖州一战让刘郎生侥幸得脱,听闻你乃他之义弟,今日阵上便要斩之断刘毅一臂,日后再取其项上人头。”大小声中曹营一将纵马而出,此人身躯雄壮,腰大十围,形容粗狂,满面虬髯,猛虎冠戴与头顶,熟铜甲披在身周,足蹬一双云豹靴,胯下黑风追日驹,掌中烈马狂刀寒光闪闪,通身一股骁勇之气,正是曹营狮虎双卫之一的虎痴许褚!
    作为刘毅的老对手,曹操是深知刘毅手下诸将的勇猛的,如今于禁将略固足,武勇却是稍逊,因此便让许仲康前来助战,有虎痴在此,便不惧刘军虎将,即或刘毅亲自出马,许褚亦有一战之力。
    “我道何人敢如此狂言,想必你便是那虎痴许褚?我说许胖子,你不是真的痴了吧,你那曹营第一勇将恶来典韦尚且败在我大哥血龙戟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只会大言欺人,甘某自认武艺不及大哥,可斩你这只病猫如同杀鸡,给某家放马过来!”当日兖州一战,刘毅赵云都曾见过虎痴的英勇,自然要给甘宁详细描述,言及此人可与恶来典韦并驾齐驱,为曹营之中武力最强之人,见他拍马而出的气势,甘宁便知此人乃是生平劲敌,可听他嘴中辱骂大哥哪里能够忍受?论道玩嘴皮子,这天下除了刘毅之外兴霸自认不会输给旁人,你不是狂吗?老子就要比你更狂,终究还是要在手中家伙上一见长短。
    “好,今日倒要谁狂言欺人。”许褚闻言心中怒火升腾,还从未有人敢拿他这虎痴的外号来做文章,被这甘宁称为病猫他自是难以忍受,再想出言却又怕骂不过这江贼,干脆见个真章吧,当下一声大喝,烈马狂刀自身后画个圆弧,带着无比猛恶的风声便砍向甘宁。
    “好大的力气,难怪叫做虎痴。”听见那阵风声,甘宁便知此人力大无穷,可此时千军万马之前他又岂会退缩,当下双臂一番,紫鲛断浪刀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迎上了许褚的烈马狂刀。
    双刀相接之间两边士卒只闻一声巨响发自场中,如同平地内响起炸雷一般,震得双耳嗡嗡作响,视线都模糊起来,急忙以手掩住双耳,眼前的景象才有清晰起来,之间场中二人都是连人带马退开一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稍歇二人同时一声大喝双刀并举又战在一处。
    方才似交手一刀,可许褚心知自己乃是一力降十会,对方却是以巧破千钧,双刀交击之时他能明显的感到自己的烈马狂刀在一瞬之间就被对方的长刀连续触碰了三下,将他那股开山裂石的劲道消于无形,且这三刀快得犹如一刀,劲力更是一道胜似一道,后退的同时胸口亦是气血翻腾,只这一刀他便知甘兴霸之勇名符其实。
    甘宁的紫鲛断浪刀法取江水之意,势大力沉,滔滔不绝,可方才的一刀他已经取巧分段卸去许褚烈马狂刀上的无边威力,本来此招是五刀连环,可第三刀上消去对方劲力之后他也被那反震之力带的连人带马后退一丈,两臂略有酸麻之意,此人力道之强怕还要在自己之上,单论力气,幽州军中怕也只有大哥能够胜之!
    不过阵前交锋绝非仅凭力道就能取胜的,许褚虽是力大无穷武艺不凡可甘宁亦是深信自己不会输与对方,见虎痴又在杀上,刀中含有雷霆之威,他也丝毫不加示弱,紫鲛断浪波涛翻涌便迎了上去。
    第四百六十一章 战意滔天
    7
    于禁奉曹操之名率领青州营五万大军增援冀州,他的目标便是跨海登陆奇袭占领稽古的甘宁飞虎军,为了应对刘毅军众将的勇猛,曹操特地派出虎痴许褚随军。敌众我寡之下,甘宁并未一味坐守城池,而是主动出击迎击于禁,在两军阵前与许褚展开一场激烈的厮杀。
    烈日之下,两军阵前只见尘烟滚滚,场中二将双刀并举,两马盘旋,正杀的难分难解,巨大的金铁交鸣之声不断从二人处传出,甚至盖过了两军士卒的战鼓之声。许褚舞动烈马狂刀势大力沉,每一刀中都蕴含着狮虎之力,眼前便是一座高山他也要将之劈开斩碎,而甘宁紫鲛断浪刀挥舞之际亦是连绵不绝,天下至柔莫胜于水,连环的刀光犹如长江大河的波涛一般任你天生神力我自卷土重来!二将都是全力以赴,绝招尽出,酣战六十回合犹是一个难分胜败的局势。
    酣战之中许褚大声叫停,长刀一翻退出战团,竟将盔甲卸与地上,裸露上身,健硕的肌肉虬结龙盘!显然虎痴已是杀得兴起。甘宁何等英雄,先不知许褚喊停何意,后见他阵上卸甲自不会在此时加以攻击,许褚的滔天战意也引发了他的满腔豪情,当即也将身上战甲卸下,只一件黄衫半敞胸怀,只见胸口处的那只蛟龙栩栩如生,直欲择人而噬,便在这一点上,兴霸也不愿落虎痴半点下风,见此情形两边士卒都是高声呼喝,也有人快马上前将二人的战甲整理收回。
    “痛快,好武艺,甘兴霸你今日可死而无憾了。”**上身的许褚更见意态豪雄,用力一握烈马狂刀,两臂筋肉高高坟起,令人观之生畏,口中出言犹如闷雷一般对甘宁喝道,气势已然蓄至巅峰!
    “哈哈哈哈,许虎痴,你的烈马狂刀虽好,可要胜过甘某却是痴心妄想,某近日便与你不死不休!”甘宁仰天一阵大笑,紫鲛断浪刀抗在两肩,口中丝毫不让,其豪杰之气丝毫不弱许褚的气势。
    “再来!”二人异口同声策马冲上,决战再度展开,这一下又与方才不同,许褚运刀如风,力量不减的同时速度更是飙升,而甘宁的刀招比之方才更见奇诡难测,很多出手都是似不可能的角度,再斗三十合仍旧难见胜负,双方几乎同时将刀意运到极致,烈马狂刀与紫鲛断浪刀犹如两条蛟龙一般卷向对方,避无可避之间甘宁侧身一让伸手在刻不容缓之时抓住了许褚的刀杆,此时手中一震,自己的紫鲛断浪刀亦被对方抓住,二人一同发力,齐齐自马上滚下尘埃!
    翻滚起身之后双方各自夹住对方刀杆比拼力道,却还是奈对方不何,一时间局面僵持不动,许褚此时浑身大汗,将立身的土地也沾湿了一片,而甘宁的黄衫业已紧贴身周,为汗水所湿透,片刻之后二人像是极有默契一般放开对方兵刃又自步战杀在一处,这一番激战将双方士卒都了个目瞪口呆,他们也都是久经战阵之人,可也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一场恶战,双方各卸铠甲,自马上斗到地上,可再交手五十合之后却依旧是秋色平分!这样的恶斗得于禁都是心中震撼,虎痴许褚乃是主公爱将,若是有个闪失不好交代,而飞虎军中轩朗亦是在为甘宁担惊受怕,谁能料到这许褚竟然悍勇如斯!
    眼见二人这场厮杀可令风云变色,不觉间日头都已西沉,二人却又于马下打到马上,谁也不肯相让,此时两军阵中同时响起鸣金之声,二人收起兵刃,四目相对犹自互相不服,可谓斗到了极致。
    待得收军回营,于禁与李典二人正在商议今后策略,忽闻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走路都有如此的力道的营中舍许褚外再无他人。
    “于将军,今日某正战的兴起,眼再有数合便可擒那甘兴霸,为何鸣金收兵,致我功亏一篑?”许褚此时的战意仍然未曾平息。
    “许将军勇猛无敌,可那甘兴霸亦是武艺过人,常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许将军乃是主公爱将,倘若万一有个闪失你叫于某如何与主公面前交代。”于禁心道几合?你们都打了几百合也没见你占到甘宁半点上风,还谈什么生擒?当然口中不会如此,微笑着说道。
    “将军此言诧异,某受主公厚恩,虽百死不能相报,今这甘宁乃是幽州大将,刘毅义弟,斩之如断刘毅一臂,此人固是武艺高强可某也必要斩之以报主公,还望将军准我出战!”许褚依旧请战。
    “此时天色已晚,如何能战,许将军今日久战劳苦,还是下去好生歇息,明日再战却也不迟。”于禁又再劝道。
    “无妨,安排火把准备夜战便是,建功立业便在今晚,何必等到明日,还请将军允可。”许褚这脾气一上来可是不认人的,当下还是一味坚持要与甘宁夜战,除典韦外他尚未遇过如此对手,哪能相舍。
    “这…在许将军一心为主公建功的份上,于某便准你这一回,不过今夜若是擒不得甘宁,自明日起许将军须得听从本将号令方可出战,否则你便是主公爱将我也要以军法治你。”于禁闻言心中颇为有气,这战阵之上岂是徒逞武勇之地?甘兴霸要是那么好擒还能活到今日?不过念及许褚深得主公喜爱,这才答允了他出战的请求。
    “那是当然,许某今夜若胜不得甘宁,自当一切听从将军调遣。”虎痴闻言喜形于色,对于禁施礼之后竟是立刻出帐点军去了。
    “哎~~许将军徒逞武勇,绝非致胜之法,只是他乃主公深爱之人,某亦不得不让其三分,夜间不比日间,烦请曼成兄前往为其压阵,兄可随机应变,必要时便已军法勒令其回营。”于禁见状摇头苦笑,可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便对一旁的李典言道,此人沉稳,足堪信任。
    “诺,将军放心便是。”李典得令便快步出营去赶许褚。
    这边甘宁收军回营之后亦是感叹今日一战之艰辛,虎痴许褚不愧曹营顶尖战将,自己使劲平生之力却还是奈他不何,观此人之武艺,遍数天下勇将亦只有大哥与三弟才能占得了他的上风。不过许久未曾碰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今日一战甘宁亦是酣畅淋漓,极为痛快。
    此时大帐之中太史慈也在一旁,日间他的骑军隐于飞虎军侧后,本待两军混战之时窥机杀出,突袭敌军,可等了半日也未见甘宁信号,心头颇为纳闷,直到回营之后听得士卒说起才知二将军与许褚那一战竟一直战到日头西落,子义亦是嗜武之人,闻听此战怎能不加心动,当日在兖州他便见过许褚此人,只是被徐晃抢了个先手。
    众人正在谈及日间一战,忽闻帐外有人高声喝骂,单指甘宁出去夜战,不见胜负誓不回营,这把声音威武雄壮,帅帐之中亦是清晰得闻,却不是那虎痴又是何人?想不到此人之战意如此高昂,日间那等恶战都未让其平息,反而前来要与甘宁挑灯夜战。
    兴霸当年是何等脾气,此时虽身为大将沉稳了许多,不过论道斗将他不会惧怕当世任何一人,况且许褚在那里指名道姓的喝骂,他若不出别人还真以为他甘兴霸怕了这许虎痴,当即站起身来。
    “二将军,两军交战斗将只是其次,那虎痴许褚虽是武艺惊人但毕竟只是一勇之夫,将军身受主公重托,何必与此人争一日之长短?这夜间作战更添风险,二将军不可轻动。”轩朗见状急忙言道。
    “二将军但请安坐,待某去会会那许虎痴。”太史慈此时却是见猎心喜,亦是起身言道,虎痴虽是勇猛他却毫无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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