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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娇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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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今白:“哦,那可真是不幸,若对方只是豺狼便罢了,丢了一只腿便没能力再反咬回来,若对方是睚眦,锱铢必较,倒是麻烦了。”
    任老爷子仿佛听不到他话里威胁似得,接续道:“无妨,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不到最后的功夫哪知他是个什么东西。王爷,您说对不对?”
    朱今白扭过头,打量了他半晌,勾了唇略略起了丝笑意:“对极了。”忽而他歪了歪脑袋,似有些不解:“任老太爷不问我为何要杀石榴。”
    “不问。”任老太爷喝了口茶道,“我向来只看果,至于结什么果的因我从来不问。”
    朱今白叹了口气说:“可是,我想同您老讲讲,任家小姐本就生的娇美如花,不论是哪个,都会对她心生绮意,我是凡人,必然免不了俗。”
    任老太爷压下心中讶异,原以为朱今白食想威慑他们,要他们尽早选队,没想到却是因为石榴。
    朱今白继而道:“我从未对一个女子上过心,等我真的明白这种感情后我才发现我回避不了。老太爷应该知道,我对于在意的东西,只有两种态度,一个是它必然属于我,一个是它不会再存在。很可惜,我同石榴商洽过这件事情,我想让她嫁予我,如此不论对我还是梅林任家都是极好的事,可惜,我们谈崩了。”
    朱今白说罢,眸光淡淡转向任老太爷。任老太爷将茶盏搁在一边,心下稍安道:“不错,我们梅林任家有过规矩,只做纯臣不牵扯夺嫡之事。”更何况,朱今白这不能算是夺嫡,而应该叫作
    谋反。
    朱今白低着脑袋边笑便理自己袖口的褶皱,他活的本就精细,身上的物什向来得体最是见不得有一丝的瑕疵。
    “任老太爷年纪长了,倒是有些顽固,我且不说别的,如今皇上身体每况日下,您觉得几位皇子谁能登基。”
    任老太爷打太极道:“按道理应属太子登基。”
    朱今白淡淡咋舌,话都说到这个地儿了,任老太爷还同他装模作样呢。
    “您错了,最不可能是太子。前些日子孙言官满门被屠,你以为皇上心里会没谱。太子今年来勾结太多势力,加之买官卖官、放纵下属草菅人命,不少人早对他生了异心。六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更不用说,在太子面前更是没长稳的势力。”
    话罢,他才轻轻问道:“您说,我登基的可能有多大?”
    任老太爷一双瞪得利索极了,他一直以为朱今白只是有此心思罢了,没想到他竟然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任老太爷不说一字。
    朱今白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声音飘摇的如风一般:“我猜百分之百,原本您家本可以出一个皇后的,倒是可惜极了。”
    **
    这顺天府里,朱今白最想拉拢的势力便是梅林任家,一则家室清白,任老太爷历经三朝,若有他扶持,登基之事要容易的多;二来梅林任家天下门生极多,上位之后有读书人拥护必是极好的,其三便是石榴了。
    朱今白停下脚步,还未出任府大门,站在回廊里他依稀可以看见墙角盛开的玉兰花。他想到那人坐在花下看书玩耍,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爽朗起来。
    我不该杀她的。
    朱今白如今倒是有些后悔。
    可做就做了,哪里还有的后悔药可以吃?
    正想着,却看见那门口立着一个女郎,她白净可人、眼若桃李,不是他心中念念的人又会是谁?
    石榴看着朱今白,她以为自己会很恨他,却没想到自己相反倒是很平静。许是自己并没那么喜欢他,故而由爱而生的恨并不那么浓烈,有的仅是仇杀的痛恨吧。
    朱今白慢悠悠跺着步子走过去,站在石榴身边瞧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伤口好了?”
    石榴咬的牙根欲碎:“拖王爷的福,好多了。”
    朱今白探出手,欲拍上她的脑袋,石榴脑袋一偏,躲开了。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勾了唇角道:“好多了那就好。你如今必是很恨我吧。不要紧,这恨意再生的浓烈些才是最好。你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你喜欢的紧,竟然不爱我,有恨也是极好的。”
    石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个疯子。”
    朱今白:“我早就疯了,你现在才知道?不过还好,不算迟。”见石榴一脸厌弃的样子,朱今白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了一下,带着一丝痛,不过这对他而言早就麻木了。
    他对石榴道:“我先才同你爷爷提亲——”
    说完,便好整以暇的看着石榴。
    石榴的表情立马崩坏,看到此朱今白心里才高兴了些:“你猜,他怎么说?”
    石榴的心跳的飞快,朱今白趁她发呆,捏住她的腕子,凑过来贴着她的脸轻轻嗅了一口:“你越来越美,我也越来越舍不得了,我现在想筑一座金屋,若是能把你藏起来,才当是心满意足了。”
    说罢,余光似见到有人来了,他大力一推,背过身潇洒的走了。
    徒留下几乎快要崩溃的石榴。
    她怕老太爷和爹万一正将她嫁给朱今白怎么办?他那个疯子,一定会将她折磨到死。
    那噩梦中他无休止、可怖的掠夺还在脑海中浮现,单单想起来,便觉得冷汗涟涟。
    不过最终幸好,他只不过又骗了她。
    老太爷从未想过将石榴嫁到襄阳王府。
    因为,梅林任家心中理想的快婿竟是杜若康。
    不知从何时起,杜若康便成了任府的常驻之宾。平日过节时有他、任施章的寿宴有他,就连今日的晚膳他也过来了。
    杜若康虽年过而立,但因为生的器宇轩昂,越发显得沉稳。
    他对任家小姐也极为上心,可又因为敬重她,不曾与她独处一室。
    这段日子,任霁月越发的沉默,好像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似得,能不说便紧紧闭着嘴,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跟谁置气。
    他看的出来,任府对杜若康极为满意,哪怕他而今已过而立,可在任崔氏和任施章的眼里,早便是乘龙快婿的最好人选了。
    石榴没有延续她往日闹腾的性子,她心里清楚,若不是杜若康,再寻别的人家指不定朱今白要怎么为难他们。是他便是他吧,多少人没有感情还不是过了一辈子。可就算这般安慰自己,还是心生不甘。
    这便是书中所讲的,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待晚膳用罢后,已过戌时,崔贞因为这些时日要操劳石榴的亲事,精神头好了不少。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对杜若康道:“再过几日便是十五,如今春日要罢,夏日刚来,夜市的灯火真是漂亮,石榴很些日子未出门了,不若你带带她出去逛逛便是极好。”
    能同意中人邀约,杜若康自然心喜,当下便答应了。
    任霁月坐在桌上,整个人魂儿像是走丢了似得。任施章见状,忙问道:“弟弟,可是最近大理寺繁忙累坏了身子?”
    一连喊了好几遍,任霁月才反应过来,淡淡点了点头说:“是有些累。”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去看石榴,却发现她有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他心里难受的快要死去,可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连眨一下眼都不敢。
    他怕自己忍不住。
    说到婚事,崔贞忽然问任霁月道:“小叔可曾中意什么姑娘?”
    任霁月笑的有些凄凉:“有。”
    众人都来了兴趣,每日只看他读书练剑,倒是没见到他和别的姑娘亲近过。
    崔贞连问:“是哪家的姑娘,小叔若是不介意,可以跟嫂嫂先说一声,等明儿我出去了也好打探。”
    任霁月紧紧盯着石榴,直让石榴被他视线压得快要喘不过来气儿,心口也像窝了块大石头一样。
    只听见任霁月道:“我喜欢一个姑娘,她知道可她宁可装作不知。我......我也不知这到底是对是错.......或许是错的吧,若是错的,我看见她过得幸福,也是极好的。”
    杜若康简直佩服任霁月,喜欢一个人便是要占有,何来推辞。
    杜若康摇摇头,添火加柴道:“贤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若是喜欢便去争取,大不了做一对不见面的冤家,也比现在要好。”
    任霁月苦笑一声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看到杜若康这么积极给自己揽绿帽子的人
    第37章 夜如年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入了夜棋盘街如妖精一般吸了口夜的凉气,彻底活了起来。
    走摊卖贩、花灯、泥人还有相应季节的花卉,这里都应有尽有。
    石榴出门时换了间竹青色的百褶裙,头上还簪着刚从树上撇下来的栀子,花衬人,人映花,当真是极美的景象。
    出门,杜若康等在外边。今日他未曾穿官袍,只着便装,这样看上去倒是年轻了不少。可略莫是平日里板着脸惯了,石榴和他挨得近了,生怕他寻了由头来训人。
    不过还好,杜若康脾性极好,对待女子更是极有耐心。
    石榴本打算随便逛逛,可偏生拒不了他再三相邀,走在夜市里买了不少东西。花灯、小金鱼、可以听到海浪声音的螺。
    直到石榴手里再拿不下什么,他又瞧见一家卖玉的摊位走了过去。今夜石榴怀里不少东西都是他买的,石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故而说道:“杜大人今夜破财了,你喜欢什么我也买些送你吧。”
    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听到她说的话后,杜若康转过身来道:“别叫我杜大人,太见外。”说罢,他自己又是愣了一下,难道叫若康。他觉得难以启齿,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让人家小女孩这么叫怕是不好。
    石榴朝后撇了些距离:“杜大哥。”
    摊位上摆放的玉器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但胜在雕工好,买回去做个乐子也是极好。
    杜若康挑了一会儿,选下一块刻有石榴花的玉珏。
    “不若买这个送给我?”
    石榴抬头。
    杜若康有些羞涩,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个是石榴花,我很喜欢。”
    街市里热热闹闹的,石榴的心却静了下来。
    江鸣鹤坐在一边的茶馆里,只看得心力交瘁,瞧瞧他这木头般的老大,嘴巴像茅坑的石头一样,不会哄小女孩儿,怎么才能赢得美人心。
    思罢,他摆摆脑袋,脖子一伸又饮尽了一杯酒。
    酒入人肠,倒是又逍遥又痛快,可这痛快不过须臾,江鸣鹤的脸色便又冷下来了。
    因为他又看到那个叫梦南的窑姐。
    对,是又。
    自那次她在春红楼得罪恩客后,便被里面的鸨儿给赶了出来。一个烟粉女人没有个庇护还得怎么过?
    于是,她像认定了江鸣鹤似得,远远跟着他。若他回府,她便蹲在门外的墙角,靠乞讨得些吃的。
    若日子短,江鸣鹤便忍下来了,可这人像是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像是认定了他似得,弄得他好生不耐烦。
    他江鸣鹤是对女子怜惜,可若那女子提领不清,他就觉得无趣了。
    吃过酒,他出了楼,身后的人跟着他,却不敢隔他太近。
    江鸣鹤停脚,那人也停下来。
    他扭头,梦南一下子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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