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灵帝，一个不知深浅并且极有可能在灵帝以上，面对两个在修为上远高于自己的人，钟天羽没有把握。
    “两种灵力，不，应该说是六种灵力。”钟离绝的视线从通道口收了回来，状似戏谑，“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惊讶了，我真想剖开你的身体好好看看，这是怎么做到的。”
    钟天羽还被巫千秋禁锢在手中，也许是得到了钟离绝的示意，巫千秋的力道小了很多，刚好控制在让钟天羽不能动弹的程度。
    钟天羽垂着头，对钟离绝的言语置若罔闻，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淡然姿态。
    “但是，在你有幸成为本皇的研究品之前，我必须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放佛是为了发泄白天的怒火，钟离绝说话的口气异常冰冷，那双眼睛像刀子一般狠狠剜着钟天羽全身上下。
    钟天羽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
    正如钟离绝所说，连接祭坛所在的通道一共有十二条，其中只有一条能够通往外界，这还不算那十二条主路上分出去的错综复杂的支路。
    但是，灵儿的嗅觉不愧是一绝，她清楚地分辨出人气最旺盛并且空气最为流通的地方，并且在逃离时精准地选择到正确的能够走出的道路。
    灵儿背着昏迷的花嫣，她的视线中已经出现了越来越显著的光亮，这时她却停住了脚步，因为就在面前转弯口后五米的地方有灵皇在把守。
    而且数量达到了四名，一名灵皇九阶，三名灵皇七阶。
    就算是曾为神兽的灵儿，如今才刚刚突破到灵兽，算上兽类各方面能力优于人类的加成，动起手来的实际战力也不过相当于人类灵皇五阶左右。
    通道的出口只有那四名灵皇把守的那扇小门，而这里的通道又是如此窄小，灵儿想要出去就必须面对四个实力均在自己之上的灵皇。
    而此时钟天羽那边……
    通过契约的联系，灵儿能从钟天羽那里得知他的处境比自己还要糟糕，而且钟离绝已经派人搜查十二个通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找到这里。
    灵儿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那双原本勾人的眸子彻底沉了下来，危险的寒光从她的眼中溢出，她的意念微微一动，冷艳的少女不见了，随之出现的是一只身形庞大的龙猫，巨型龙猫的肩上躺着花嫣。
    几乎是瞬间，灵儿彻底暴露在四名灵皇的视线中，宽大的体型几乎要将整个通道空间塞满，没有多么花哨的动作，灵儿一掌拍了下去，尖锐得如同利刃的指尖闪烁着骇人的冷光，直逼灵皇九阶的要害。
    化为兽形的灵儿，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要比人形的她更为强悍。
    灵皇九阶很好地展现出他这个层次应有的沉着和冷静，面对突然出现的巨兽，他手中翻滚着澎湃灵力的雪白长刀快速迎向灵儿的爪子，与他同时行动的还有其余三位灵皇七阶，他们之间的配合显然是经过训练的。
    灵儿双目微微眯起，下落的手掌在即将与身前兵刃相接的时候猛然缩小，同时整个身体也缩小到原来的一半，恰好能将花嫣扛在肩头而不显得吃力。
    灵儿这一突然的变化，不仅躲过了面前的长刀，而且在她的步伐迅速移动下，其余三人的攻击也尽皆被她避开，尽管化作了兽形，她的灵活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紧接着，趁着那四个灵皇准备更换招式的空档，灵儿直接从中间的空当越过四人达到门边，后背之上亮起点点星芒，兽类独有的灵力瞬发出去，意图给后面四人造成阻碍。
    与此同时，灵儿已经举起的爪子，准备将面前的破门拍碎，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门开了，她就有把握甩开身后四个灵皇溜之大吉。
    从灵儿后背上瞬发出来的力量极为可观，别看灵儿施展得轻松，实际上这一招耗费了灵儿体内大半灵力，四名灵皇只觉眼前的光芒灼眼万分，感受到其中恐怖的威能，纷纷各施其能，不敢大意，全力相抗。
    然而这个时候，灵儿闪着光芒的爪子还没有落在门上，鼻尖忽然警觉到异样，脑袋霎时间就变得昏沉，她倒下的时候身体还原成正常的龙猫大小。
    四个灵皇略显狼狈的身形出现，灵儿的攻击已经被他们完全化解，他们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少女。
    ……
    此时，钟天羽被绑在祭坛边缘的柱子上，他双目圆睁，惊惧地直视面前的地面，就在刚刚，钟离绝的手下带来一个人。
    钟天羽焦急地呼喊着地上昏迷的人儿：“师父，师父！”
    钟离绝满意地看着钟天羽的反应，语气里已经有了温度，是毫无掩饰的兴奋：“别急，再等等，你的小情人就要回来了。”
    钟天羽的视线移到钟离绝身边站着的人身上，不敢置信：“师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看清楚，他是你的夫君啊！”
    李婉儿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站在钟离绝身边，眼神空洞。
    “你还不明白吗？你们所有的目的和行动都在本皇的掌控中，你以为你们赢了？这是痴心妄想！”没有闲杂人等在场，钟离绝撕掉伪装的面具，将狰狞和张狂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才是他的本性！
    钟天羽瞪着钟离绝，他越发觉得眼前的钟离绝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倒不是钟离绝真实的面孔让他意外，而是气质上隐约的变化。
    钟天羽也说不明白，也许是他的错觉吧。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持续摩擦的声音，像是重物在被拖拽。
    这回钟天羽看到的是妖兽形态的灵儿，她和飞蓝云一样处在昏迷中，被另一个拖到钟天羽的脚边。
    而这个人就是花嫣。
    钟天羽看到，花嫣的双目下还残存着两道血痕，她睁着眼，眼球上蒙着一层血雾，她的瞳孔是空洞的，根本没有抬头看钟天羽一眼，扔下灵儿后自动站在了李婉儿的旁边。
    连花嫣都被钟离绝操控了，她难道不是钟离绝的祭品吗？操纵一个即将成为祭品的人，钟离绝到底在想什么？钟天羽不明白，却又似乎明白。
    “你体会到绝望了吗？”钟离绝的声音幽幽响起，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