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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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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梯说你身上的毒变得快,现在还是很严重……”
    李轻婵当即晃着小腿往他膝上轻踢了一下,娇声道:“骗子,你又想骗我给你亲亲抱抱!我才不信!”
    “听我说完。”钟慕期抓住她的手按在她膝上,神色多了几分慎重,看得李轻婵有一点不安。
    她停下了动作,老实地让钟慕期靠近了,听他依旧用很低沉的声音道:“这回是身子阴气重,须补点阳气。”
    李轻婵疑惑歪头,被他在耳尖上咬了一下,缩着脖子听他说了下去:“补阳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多行鱼水之欢,阴阳调和……”
    李轻婵浑身一热,脸上着了火一样,急忙去推他,“鬼才信你呢!”
    她没能推动,反而被困坐在书案上,被迫听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话……
    第92章 秋月
    好不容易从书房逃出去, 李轻婵成亲前都不想再见钟慕期了。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又把我当傻子骗!”李轻婵嘟囔着回了屋,然后听侍女说冯梦皎过来了。
    冯梦皎一直怀疑钟慕期对李轻婵多的是色心,真情只有四五分, 今日收到消息说婚事定下时, 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再一听婚期迫在眉睫, 怔愣半天, 急匆匆出门去了,先是去了趟李铭致那, 见那边一团乱,也没找见李轻婵,又赶来公主府。
    听了平阳公主不让李轻婵回李铭致那的原由,冯梦皎又是一阵木然。
    这时她才真的确认是她看走了眼,这位世子或许是对李轻婵做了些不大光彩的事, 但对她也是真心实意,并非玩弄。
    她想起李轻婵当时恼羞地维护钟慕期的样子,再次感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 感情的事还是当事人最清楚, 是她一个外人想多了。
    好半天,她语重心长道:“那你就老实等嫁吧, 人家母子俩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比你爹可靠多了。”
    李轻婵当然知道这事了, 乖乖点了头,又央求道:“可是我表哥老是骗我, 梦皎你教教我怎么治他, 我也想让他听我的话。”
    冯梦皎是怕了钟慕期, 现在李轻婵好好的,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反正马上就成亲了。
    她随口道:“你撒个娇、发个火……”
    “我才不撒娇呢!”李轻婵耻于想起上次被逼迫着撒娇的事情,而且撒娇不仅不管用,还会让他变本加厉。
    发火就更不用提了,钟慕期老是逗她哄她,她根本发不出火来。
    知道钟慕期以前就对她动手脚、还骗过她,她是想过要发火的,可从发现这事到弄清楚,中间拖了太久了,知道真相时自己已接受了大半。
    还有一小半因为钟慕期突然离开了好久,慢慢被思念代替了,光顾着想他了,把要生气的事情忘了。
    “那你就受着。”冯梦皎没好气道。
    李轻婵不情不愿嘀咕了几句,自己默默琢磨了起来。
    临近婚期,她就把冯梦皎留下来了,姐妹两个夜里同眠,倒是让李轻婵少了许多麻烦。
    第二日,与平阳公主交好的诸位夫人听闻喜讯都过来拜访了,韩絮薇、陈菀等人也来了,李轻婵正与人说这话,听见外面有些吵闹,招了侍女去门口问了下。
    侍女把李轻婵喊到门外才道:“是三皇子送了个人过来,说怕他那边关不住,特意请世子帮忙看几日,世子就把人送进来了。”
    这侍女是平阳公主跟前的,这几日是特意过来帮李轻婵打理婚事的,知道的比较多,压低声音道:“几位皇子斗得厉害,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也就是咱们公主这边谁都不敢招惹,三皇子估摸着是真的急了,才请世子帮忙的。”
    李轻婵是从来不管这些的,听着就觉得瘆的慌,老实地闭嘴什么都不问了。
    府中热闹了一整日,晚间将人全都送走后,李轻婵就累得伏在软榻上起不来了。
    她一直以为成亲时新娘子只要漂漂亮亮的就行了,谁知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累成这样。
    平阳公主说她:“这才多少事,就是你身子才养好,精神劲不足,以后就好了。”
    才歇了没一会儿,侍女又来道:“小姐,有人回来了。”
    李轻婵这会儿只想好好歇一歇,撑着下巴无精打采道:“谁啊?”
    “是秋云,还带着个年纪稍长些的陌生姑娘。”
    “哦,我等会儿就去……”李轻婵累得反应都迟钝了,闭着眼睛歇了两息,倏地睁眼坐直了,“你说谁?”
    侍女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李轻婵听清楚了,急忙往外去。秋云是去找人的,现在她回来了,还带着个姑娘,那八成就是秋月了。
    她对秋月多有愧疚,匆匆到了前厅,看见了秋云和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
    秋月从她幼年开始照顾了她十余年,虽多年未见,李轻婵还是一眼将人认出,心中激起千层浪,眼泪顷刻冲破眼睫流了出来。
    “小姐?”秋月却不大敢认她,毕竟她被赶走时李轻婵只有十三岁,而秋云口中的李轻婵又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跟现在眼前艳光四射的娇贵姑娘完全不同。
    秋云就惊喜多了,直接跑过来拉住李轻婵,高兴道:“小姐你变了好多啊,现在看着一点儿病气都没有了。”
    “别说秋月不敢认你了,我都有点不敢认,小姐你身子是好了吗?”秋云絮叨了几句,李轻婵胡乱应着,又看向秋月。
    几人泪眼相望,过了好久才止住了泪,将往事一一叙来。
    原来秋月被打得半死扔在街边时,被一对进城卖菜的老夫妻救了。
    这对老夫妻有个女儿,因为不满指腹为婚的亲事,悄悄与他人私奔离了家。
    夫妻俩嫌丢人,刚打算厚着脸皮承认了这事,就在街角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秋月,于是把她捡回去了,想用她假冒自家女儿,以女儿病重不久于世为由退了这门亲事。
    可是男方死心眼,虽没见过这家女儿,却非要守着旧约,不管姑娘是生是死都要娶回去。
    那对老夫妻骑虎难下,合计了下,便将秋月给了那人。
    当时秋月神志不清,直接被人带离了姑苏,伤愈后与那男方说清了,想回姑苏寻李轻婵,却发现姑苏城内有人在搜寻她的踪迹,让她无法现身。
    无法,只得瞒着身份在别人家住下,一边报答恩情,一边想法子接近李轻婵。
    秋月说得声泪俱下,“乡下偏僻,奴婢想打听小姐的消息也很难,知道小姐患了心疾后更是着急……”
    说着说着转涕为笑,“还好那是假的,小姐不是真的有心疾就好,只是那药折磨人,小姐一定也遭了许多罪。”
    他们这边说着,很快消息就传进了钟慕期耳朵里。
    为了准备婚事和避嫌,他已住回了侯府里,听了这消息琢磨了会儿,起身回了公主府。
    到的时候几人还在说着话,秋月两人已知晓李轻婵摆脱了荀氏控制,将要嫁人,一时欢喜异常。
    见了钟慕期连忙行礼。
    钟慕期这次没有瞒着李轻婵,让无关人等退下,只留了秋月,开门见山问:“有人阻拦你回姑苏?”
    秋月以前跟着冯娴时是见过这未来姑爷的,只是年份久远已经记不清了,恭敬地再行了礼,道:“是,当初我伤势初愈,不放心小姐,就求着收留我的那户人家带我去了姑苏城,可刚到城门口就被拦下了,我觉得不对,赶紧装有麻风病才躲了过去。”
    “后来几次试探,发现不管是城门处还是府门周围,都有人特意阻拦我,甚至想找机会杀了我,不得已才躲了起来。”
    钟慕期再问:“其余人也被阻拦了吗?”
    李轻婵方才已听秋云细说了一遍,忙答道:“没有,有一个还直接在城中安了家。”
    说完,她愣了下。
    当初她身边丫鬟全部被发卖赶走,只有秋月格外的惨,差点被卖进花楼,还被打了半死。
    李轻婵一直以为是以为因为秋月稳重机警,才会被荀氏刻意针对,现在知道了这事才觉得有几分古怪。
    荀氏好像特别在意秋月,连赶她的手段都比别人的更狠。
    钟慕期看着她茫然的神色,敲了敲桌面温声引导她,“算算时间。”
    李轻婵这才把当年事情一一串联起来,先是她去了泰州舅舅家一趟,回来后没几日秋月就遇了难,接着是她装病扮惨求李铭致放秋月一命。
    噬心粉吃了是会死人的,她没死,是因为她中了毒,两种毒药相互压制,才留了她一条小命。
    李轻婵心口急速起伏着,这才想明白,她身上的毒应当就是那时中的。
    城门口的官兵和府中下人不许秋月进城见她,一定是因为她知道些什么。
    李轻婵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袖,紧张地望向秋月,秋月凝神道:“我在乡下打听到小姐患了心疾时已经是一年之后,当时我就觉得这时间太巧合了,还以为是荀氏动的手脚……”
    顶着李轻婵惶急的目光,秋月羞愧道:“当时我想的多了点,以为荀氏那样折磨我又想让我死,是因为我无意间看到了她想谋害小姐的证据,后来想了又想,确实没发觉什么异常才放弃了这念头。现在知道小姐的心疾是自己假装的,原来是我把人想坏了……”
    “不对,你再想想……”李轻婵摇头否决她,催她再想一想。
    荀氏从哪得的那毒药,这事的关键性节点也许就在秋月身上。
    “是,我再想想。”秋月见她着急,虽不明所以,也先顺着她安抚着她,“小姐别急,我慢慢想,一定能想起来。”
    李轻婵神色凄然地点头,又转头咬着唇看钟慕期,脸颊鼓鼓,有点委屈。
    钟慕期道:“无妨,等秋月出现在荀氏眼前,她自然会有下一步动作。”
    这是要拿秋月做饵了,李轻婵都没反应过来,秋月已点头应下。
    让人将秋月领下去安置了,钟慕期缓缓起身走近李轻婵,这时候才柔声安慰她,“人都找到了,好好的在眼前了,还不高兴呢?”
    李轻婵摇晃着身子,被他抱进怀中捏了捏脸,哼唧着:“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身上也难受是不是?”钟慕期手在她肩上捏着,“听说今日见了许多人累着了?”
    “嗯……”李轻婵靠在他怀中,拖长了声音答着。
    “那晚上表哥陪着你?正好给你揉揉按按,不然明日身上该痛了?”
    李轻婵差点儿就迷迷糊糊答应了,所幸理智及时回笼,“不要,我要和梦皎睡,让她帮我捏。”
    钟慕期好一会儿没说话,等她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把人抱回卧房,正好碰见了冯梦皎。
    冯梦皎见李轻婵被抱回来,慌了一下,以为她是晕了或者病了。
    “只是累了睡着了。”钟慕期道。
    “哦……”冯梦皎放心了,她对着钟慕期有些不自在,等了会儿还不见他出李轻婵房间,怪异地抬头。
    钟慕期正双目沉沉地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什么时候回泰州?”
    冯梦皎疑惑了片刻,而后很快懂了他话中的深意,干咳一声道:“阿婵、阿婵她梦里总踢人,我、我还是另睡一间屋吧……”
    反正都那么多回了,马上又要成亲,不差这一次了。——冯梦皎自我安慰着。
    她的识时务让钟慕期很满意,当即喊了人给她安排房间。
    出了李轻婵房间的冯梦皎长叹一口气,心中默默念道:“行吧,虽然不守规矩,但总比……总比风流好色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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