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摊已经换了供应商，现在是商场员工在负责，简单将原来的水果摊用残次品欺骗消费者的事情说了说。
    “怎么可能？我每次过来买菜的时候，小李都很热情，好几次都多给了我好多呢，那么朴实的一个人，不可能欺骗消费者吧。”刘姐不怎么相信。
    但是再不信，水果摊已经换了人，这就是事实。
    听着刘姐的唠叨，夏汐然忍不住安慰她：“也许你认识的小李，只是在你看来朴实还不错，在其他人……”
    说到一半，夏汐然忽然记起了什么，她问刘姐：“盛沐灵出事那天都吃了什么，你再跟我说一次。”
    那天的记忆太深刻了，刘姐不用回忆，立刻说了一遍。
    “15号？”夏汐然也记得清楚，那天盛小洛发烧，她陪了盛小洛一夜，而盛沐灵也是那天出事的，巧合的是水果摊在第二天便撤了。
    早不撤晚不撤不说，偏偏撤得又这样干脆。一般想在商场供货销售，中间肯定要跑很多手续。
    水果摊位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才供货不久，说撤就撤了，只是因为有消费投诉吃了水果拉肚子。
    夏汐然越想越觉着不对。
    “夏小姐怎么了？”刘姐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剩的水果都干巴巴的，我早上才扔了呢。”
    “扔在哪里了？”夏汐然道：“还能找到吗？”
    “当然能啊，我是清洁工人清理完垃圾桶又扔的，到明天早上才会再清理呢。”
    刘姐说完，夏汐然便急匆匆带着她结账走人。
    初春时节的傍晚，垃圾桶虽然存放了一天，味道还不是很大，夏汐然和刘姐两个人戴着口罩翻垃圾桶。
    保安看到这样的情况太惊讶了，也过来一起帮忙。
    “喵呜……喵呜……”从绿化带里传来猫叫。
    听上去有些痛苦。
    夏汐然直了直腰，走过去一看，差点吓了一跳：“刘姐，你快过来看看这只猫咪怎么流血了！”
    是一个很普通的夜猫，旁边还有干掉的水果，它趴在草丛里一边叫一边挣扎。
    刘姐走过去看看，再抬头的时候脸色已经白了。
    “干了的水果有问题！”夏汐然用的肯定句，因为她和刘姐翻了好长时间的垃圾桶，已经冒了汗不说，夕阳也照在身上，按道理刘姐只会脸红，不可能脸白。
    刘姐真的是害怕了，沈墨之前让她和夏汐然去派出所，后来因为盛沐灵承认，她和夏汐然的罪名自然而然的洗脱。
    现在小产的野猫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买回来的水果有问题，她成了间接性的凶手啊！
    难怪她每次去买菜，那个卖水果的小李都很热情，看来对方早就认识她，知道她是盛沐灵的保姆！
    “夏小姐啊……”刘姐忽然哭了。
    更加验证了夏汐然的猜测。
    保安站在一旁，不禁说道：“刘姐，你不要这么心善吧，就是一只野猫小产了而已，至于这样吗？”
    不说不要紧，一说刘姐哭的更厉害。保安没办法，只能叫其他值班的同事过来，一起将野猫弄走。
    草丛里的血迹还没干。
    刘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我害了太太，都是我的错！”
    “刘姐，你对盛沐灵的用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沈总要不是相信你的为人也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再难过也没用，找出陷害盛沐灵的人才是重中之中。”
    夏汐然没想到随口答应刘姐去商场，竟然发现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拿了些将干的水果包好，开车离开沈宅。
    尽管那只野猫小产，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但还是要化验一下到底是哪种水果里被掺了流产药。
    不知为何，夏汐然脑中总是闪过沈若若的影子。
    若是盛慕琛没发生意外，夏汐然还不敢想沈若若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盛慕琛的事故就摆在眼前，再弄掉盛沐灵肚子里的孩子的话，沈若若绝对敢。
    谨慎起见，夏汐然将水果干一分为三。把最多的那份送至江城最具权威的检测中心，另外两份少的分别送到盛沐灵当初做手术的那家医院和恩心医院检测。
    三个地方所给的时间统一是三天后出结果，刚好沈墨从国外聘请来的专家团队正在讨论盛慕琛的身体状况，夏汐然便过去听了。
    没听之前，她内心认定盛慕琛肯定会醒，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是听完以后，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灭了。
    虽然沈若若从国外购买的针剂还在试用阶段，却是有好也有坏，好坏比例竟是1：99。
    夏汐然无法接受这样的比例，她期盼这样的比例是专家团队估算错了，但是专家团队是经过一次又一次验证才有了这个比例的。意味着盛慕琛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转醒不说，还要为了这百分之一的可能面临一次又一次的高风险治疗。
    而且以盛慕琛现在的身体情况，恐怕挺不过几次治疗，万一在治疗中发生任何一点意外，她都将彻底失去最爱的男人。
    望着阴沉沉的天际，夏汐然很想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这样残忍，常人有可能一次都不会发生的意外，却频频在盛慕琛身上发生，难道就因为他比常人稍微富贵了一些吗？
    夏汐然没开车，一路淋雨走在这所熟悉无比的城市。究竟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衣服淋透，天色也黑了。
    “沈总。”她站在雨中给沈墨去电话，说得坚决：“我同意。”
    “嗯？”隔着电话，沈墨似一时没猜到她的意思。
    夏汐然缓缓闭上眼睛，不知这一刻划下脸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又道：“我同意专家团队的所有治疗方案，同时这件事情无需询问盛夫人的意见，所有后果我一个人背。”
    沈墨握着手机沉默了下：“好。”一顿：“希望这是你慎重考虑后的答复。”
    沈墨随即挂断电话。
    坐在他对面的方思柔略有些急切的开口：“沈先生找我，是王姨又犯病了吗？”
    半小时前方思柔接到沈墨的电话，如约来到咖啡厅，落座后还没来得及交流，沈墨却一连接了两个电话。